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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謀殺者的行刑……”回憶使她顫抖起來,她無法說完整個故事。
站在她身旁的扎魯瑪傾身衝我使了個眼色。
“難道沒有人去幫助朱利亞諾?”我問道。“還是他已經死了?如果是我,至少會去看看他是否還活著。”
“噓!”扎魯瑪警告我。“難道你沒看到她現在很傷心麼?”
這才是最要緊的地方。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激動的情緒使她更加憔悴。
“她自己要給我講故事的,”我反駁道,“不是我讓她講的。”
“安靜!”扎魯瑪命令我說。我很頑固,可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攙扶起母親用溫柔的語氣說:“夫人,我們該走了。得在他發現你不見之前回去。”
她指的是我父親。父親像其他人一樣,整天忙著他的生意。如果回家發現妻子不見了,他會嚇壞的。這是多年來母親第一次如此地冒險跑出這麼遠,還待了這麼久。
我們策劃這次秘密出行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雖然我從小就在馬吉奧大道的房子裡,從阿爾諾河的另一邊看那灰色磚砌的宏偉穹頂, 但我從沒來過大教堂。我參加的都是當地的聖靈教堂,我以為那就很宏偉了。直到我站在大教堂的聖壇下,我才明白什麼是宏偉。穹頂幾乎超越了人們的想象力。我看著它就會明白為什麼建立之初人們都不願意站在它下面。 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朱利亞諾被殺那天聽到叫喊聲的人們都衝到外面去,因為他們擔心巨大的屋頂會轟然倒塌。
這真是奇蹟,這麼大的屋頂竟然用不著任何看得見的東西作為支撐而伸向天空。
母親帶我來這裡,不僅是為了欣賞偉大的穹頂,也是來滿足我對藝術的嚮往——當然還有她的。她出生在一個很好的家庭,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她熱愛義大利語和拉丁語的詩歌(她堅持教我這兩門語言)。她充滿熱情地瞭解很多佛羅倫薩的文化遺產,由於身體原因而不能將它們與我分享,她總是感到遺憾。所以在12月的這一天,機會來臨時,我們坐著馬車往東去了,穿過韋基奧橋來到了佛羅倫薩的中心地帶。
如果從馬吉奧大道直走到達最近的橋樑聖三一橋,雖然會快很多,可我就無法欣賞沿路的風景了。韋基奧橋上全是金匠和藝術家的店鋪。每個店鋪都面街而開,店鋪主人的名字顯著地寫在店鋪前面。當時我們都穿著自己最好的皮斗篷抵擋風寒,扎魯瑪還在我母親身上圍了好幾層羊毛毯子。
而我已經興奮得感覺不到寒冷了;我將頭探出車窗去看那些金片、小雕像、綵帶、手鐲、狂歡節的面具。我緊盯著大理石雕成的佛羅倫薩富人的半身像,還有正在畫的肖像畫。聽母親說,以前那座橋是製革工人和織布染工的家,他們總是將刺鼻的有毒化學品直接倒入阿爾諾河裡。梅第奇家族阻止他們這樣做。現在河流比以前乾淨多了,製革工人和織布染工也都在城市的特定地方工作。
去往大教堂的途中,我們的馬車停在了市政廣場, 就在那座令人難忘的堡壘——議會大樓的前面。 在那裡佛羅倫薩的貴族執政官們聚在一起商議政治。 附近一所建築的外牆上有一幅奇怪的壁畫, 上面畫著被吊死的人。我只知道他們是一群壞人, 是陰謀者帕奇家族。 其中一個身材短小的男人,裸露著上身,睜大著眼睛,背對著我;這讓我覺得害怕。但最令我感興趣的是最後一個被吊死的人。他看起來和其他人都不同,刻畫得更精細更準確;畫面上微妙的陰影充分表現了這靈魂強烈的悲傷和悔恨。他看起來並不像其他人物那樣浮在表面上,他擁有陰影和現實的深度。我覺得自己彷彿可以進入牆壁碰觸到他冰冷的肉身。
我把頭轉向母親。她對我們為什麼在這裡逗留隻字不提,也沒有提起這副壁畫,她只是很認真地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在廣場待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被允許從這麼近的距離看被吊死的人。“最後一個人是另外一位藝術家畫的。”我說。
《蒙娜麗莎的微笑》第9章(2)
“那是列奧納多·達芬奇畫的。”她說。“筆法很精緻,不是麼?他就像上帝一樣,將生命吹進石頭裡。”她點著頭,對我的鑑賞力很滿意。隨後揮手示意車伕繼續走。
我們往北朝大教堂駛去。
進入大教堂之前,我在八角形洗禮池門邊欣賞吉貝爾蒂的淺浮雕。這裡是最南面的公眾入口,牆上畫滿了佛羅倫薩的聖徒——洗禮聖喬治的生平事蹟。但真正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北面的天堂之門。精美的黃銅細緻地雕刻出舊約中的故事。
洗禮池裡面我就記不太清楚了。 我只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