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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話就走了。他雖然走了,可家屬院的人看了個滿眼,立時,來弔唁的人就拉成了串。
沒多久,石建國的遺體從醫院運回來了。同車回來的石建國的老婆已經哭死過三番兩次,這回到家了,一看到這陣勢,更是嚎天扯地的大啕起來。一時間,滿院子的人個個都帶了慌意,人人俱動了悲情。那鄰居大嬸一邊跟著抹淚,一邊嚷著:
“快,快把她架到樓上去吧!”
這多半天的一折騰,那跟回來的符曼華的臉兒上就掛了樣兒,本來很爽潤的一張臉兒,這會兒憔悴得像失水多日的花,讓人看著不是味兒。尤其是老六,更是跟戳了肺尖兒一般,打心裡往外疼的慌,可他又無能為力,就小聲著告訴她上車去歇一會兒。
剛剛把石三兒的老婆弄到樓上去,一溜小車嘎吱吱剎在了院子裡。先是從一輛黑色卡迪拉克的左右後門各跳下一個人來,都穿著黑皮長衣,戴著墨鏡,其中一個拉開了中門,並將一條胳膊穿過車門抵在了車門簷上。一隻尖尖的義大利沙馳皮鞋伸出了車外,接著又是一隻,一頂巴拿馬棕色呢禮帽在那橫伸的臂膊下方拖出了同樣戴著墨鏡著黑呢大衣的長條身體。這個人下車後,先四下裡張一張,那先下車的另一個就在他的旁邊屈身小聲說著什麼,待他點了一下頭向前走去,那人便又馬上頭前引路。其它車上下來的十數人就緊緊簇擁在後面。
這是夥什麼人,如此大派頭?邊和平等人正尋思著,就聽那喊吊的人扯嗓子吆了起來:
“夢幻娛樂城馬大和老闆到!——”
“真牛喔!”老六剛囔出一句,“咚咚咚——裡地咚地嗵——”哀樂響起來了。剎時渾沉哀宛的樂聲凝重了一院子空氣,只有那靈棚簷下的挽標、兩列花圈上的白紙在唰唰抖動。在這肅厄中馬老闆打頭,其他人跟著,斷後的是四隻大花圈,緩緩地向著石建國的靈棚走過來。四隻大花圈尤其的乍眼,前面一隻有通常的兩倍大,中央一枚燙金的大“奠”字。別人送的花圈都是普通的毛竹杆,而這幾隻卻是光滑中透著油亮斑點的湘妃竹。那隻大花圈的輓聯是“痛悼人民的好警察石建國同志”“夢幻實業有限公司董事長馬大和敬輓”;其它三隻略約小一些的,左邊也都是悼念之類的辭條,右邊則分別落了:夢幻娛樂城“賓客美食部”、“娛樂休閒部”、“桑拿洗浴部”經理某某某攜全體員工敬輓的題款。
憑弔畢,石老二上前與馬老闆握了手,顯然他們認識,二人低聲說了一些當心身體、注意節哀之類只有此場合才說的話,又於其他的人一一握手。這時呂剛早從帳房那邊蹭了過來,待他們說完話忙上前施禮打招呼。看得出來他們也熟,可二人分明看見了他們在握手時,那馬老闆只是用手指尖在呂剛的胖手裡點了一下。呂剛正想著把邊和平等人也介紹給馬老闆時,邊和平和老六卻把身子扭轉了過去。
“這他媽的什麼世道!”夢幻娛樂城的人走了以後,邊和平接過老六遞過來的煙,一邊小聲罵著一邊點了吸。他的一生是在保家衛國的口號薰陶下成長起來的,從來的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為祖國守邊關,拋頭灑血心也甘的理念,今天這場面還真是頭一回瞧見,就是在電視上看見的那國家領導人出訪的迎賓之禮也不過如此,可那是代表國家哦,這他媽的算是什麼?一個趁錢的老闆就至於這樣兒?難道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了?!
呂剛看出了邊和平的不高興,踱過來搭訕,“時間不早了耶,咱哥兒幾個是出去吃點還是叫人買回來?”
“我不餓。”邊和平回的挺冷。
呂剛又想從老六那找臺階,可一看那個臉子拉的更難看,就悻悻走掉了。
吳軍是在兩點的時候到的,那時他們哥幾個正鑽在兩臺車裡吃呂剛叫幫吊的人買回來的盒飯。畢竟是有些歲數的人了,這兩天的折騰,昨晚上又沒有睡多少覺,邊和平就感覺著身體乏力,吃東西也沒味口。可端著呂剛叫人買來的盒飯,又有些內疚,雖然都是自小一個大院長起的朋友,但現在畢竟是天各一方,個人都有個人的事業,再怎麼著剛才自己也不能那樣對人家,想著就對了坐在後坐上正扒拉飯的老六問:“你覺得老呂這個人怎麼樣?”老六明白坷垃是在為剛才的事自責。嘿嘿笑了一下,說:“他喔,煩惱對他就像是嗓子眼裡的一口痰,吐出來了馬上就笑的跟個智障人一樣,沒事的,你就放心喔。”
他旁邊的符曼華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便道:“說什麼呢,這麼噁心。”
“和平在問我呂剛這個人喔,”老六說,“這麼跟你們說吧,呂剛這個人你可以說他瀟灑,也可以說他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