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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了起來,集中到這裡建了勞改農場。後來,隨著形勢的好轉,政策也有了鬆動,可這裡已經有了規模,又不好撤掉,就放寬了關押政策,有願意反鄉的可以反鄉,願意繼續留下的,就繼續搞生產,並撤掉了押守部隊和公安管教,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農場。現在當地人管這些人叫“二勞改”。因此,大家必須要清楚,他們和我們不是一樣的人,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我們雖然進駐了農場,他們很可能也要編進我們的建制,但他們是接受我們改造,和我們兵團戰士是絕對不一樣的!
副連長把頭天晚上支委會的內容一點不漏地傳達給七個人。末了,又把手裡的毛主席語錄擺在了炕頭,要大家下地,對著扉頁上的毛主席像進行晚彙報。祝了他老人家萬壽無疆之後,才開始男女各分一屋的就寢。
一九六九年七月三日下午三時,十連正式進駐了這個成立於一九五九年的五公農場三分場。這裡與烏力奔相比,雖然都是環著白音素海,但烏力奔枕在白音素海的北畔,背依大青山,處在阿拉特沙漠的包圍之中;而五公則距於白音素海西南,屬後套平原的一部分,土地肥沃,水草豐盛,半耕半牧,特別是這裡從黃河引出的各種乾渠、支渠織網樣的縱橫交錯,比起那黃沙遍地的烏力奔來自是天襄之別。
大部隊一到,連長指導員做的第一件事是勘察未來的“戰場”。他們手裡拿著一張三分場平面圖,將三千畝土地挨著排兒的走了一遍。此時,四月播下的春小麥正灌槳,手指頭粗的麥穗上粘滿了米屑樣的花粉,靜靜地佇在陽光裡沐著天恩地澤,育著世間精華。可連首長馬上發現了問題:三千畝小麥,幾乎全淹沒在雜草之中!一塊塊小足球場樣大的麥田裡,雜草橫生。高過麥穗的草尖,在陽光下閃著金屬樣的光亮;壠縫間,蔓生的馬鞭草、羽茅草、抓地草以及各種叫不上名子的野草,鋪來展去,瘋瘋野野;在草茂的地方,秀了穗的麥,羸弱的像受氣的癟三;沒秀穗的,則像漠地裡的沙蔥,和雜草們混成一片。“這怎麼成!這怎麼成!”指導員一邊走一邊揮手衝著連長大叫,“得馬上組織除草!得馬上組織除草!再不除草這麥子就全瞎了!”
來到新的駐地,戰士們的嘴笑得合不攏:25W燈泡射出的明亮光芒和它籠起的一片溫柔愉悅的氛圍,與那火亮一豆,鬼魅般跳躍,一晚下來燻得鼻孔黢黑的煤油燈相比,這不是最大的幸福麼!更別說那明亮的玻璃窗、那帶有木條邊的火炕了。人就是這樣,吃得苦越多,越知道甜的滋味。對這個新地方,老六韓建民也打心兒裡往外透歡喜。他的興趣不在別處,而是營房北邊的那排獨立的平房——他盯上了那的馬號。在烏力奔的時候,他的心就老癢癢,可總撈不到機會,雖然偶爾在供銷社買東西時,也騎騎老鄉拴在樁子上的駱駝,可那畢竟不過癮。因為連隊有紀律,他和老鄉攀不上關係,也不敢。在這,不一樣了,整天罩眼裡的十幾匹搖頭擺尾的馬是自己連隊的!因為它們同住這平房裡的“二勞改們”一樣,歸了十連的建制。所以,有事沒事,他總愛往那遛達。碰見出來進去的“二勞改”就問,“這是匹什麼馬?”“那個馬為什麼要在地上打滾?”“這馬讓人騎嗎?”等等。有客氣的,就告訴他這是匹三歲口的兒馬,那匹馬是拉水的,剛乾完活,所以要打滾。也有那不客氣的就粗著嗓子喝:別靠前,它踢你!對那粗嗓門說話的,他自是回一個白眼兒,可那對他和藹的,他就像一見如故似得跟人家投桃報李的套近乎。總之,他的騎著駿馬在大草原上飛馳的夢,越做越大。
除草戰役開始了,每人一把大鋤,都是還沒開刃的新傢伙。——在家時,也曾看到大人們下班後拿把鋤頭在自家門前開的小菜畦子上鋤草,可那都是指多寬的小鋤——這不是,死沉死沉的大鋤片子跟鐵鍁頭差不多,光鋤把就一人多高,上面還帶著澀手的臘脂。大家領到鋤頭後,就在牆上、石頭上逮哪的亂鋼一氣,滿世界都是滋滋拉拉的怪響。可老六的鋤頭卻開好了刃,鋒利無比。鋤起地來,別人的鋤頭都沾泥掛草粘成了坨,唯老六的利索,無形中就比別人省了一大節子力氣。不單這,休息的時候,別人滿世界的找小棍踅石頭往下扒拉粘鋤頭上的泥草或是鋼鋤刃,而老六則從兜裡掏出雞蛋大一塊小磨石,蹭蹭的在鋤刃上磨。“好你老六,從哪弄的磨刀石?給我用用!”石三兒見了老六的磨石就管他要。老六就痛快地將磨石遞給石三兒,還教他怎麼樣的磨,驚驚乍乍地說:小心著別拉了手,別捲了刃,別搶了磨石等等。在小夥伴的羨慕中他陶醉得像比別人多吃了一個饅頭。這便利,都是丁二貴為他做的。不知是真的交上了朋友還是咋地?反正婆婆老兒為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