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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南的寨牆下。抱著小後生斷後的李玉,還得不時伸手挽沈姑娘一把。小腳伶仃的沈姑娘赫得腿都軟了,那裡快得了?但不快不行,億以李玉必須幫助她急走。
到了寨牆下,他領躍上了丈六七的寨牆,放下小後生略一打量,向下叫:“找幾張桌凳來,幫婦孺們登牆,我準備下去的東西。”
外牆高有兩丈左右,下面是寬有丈六七以上的深壕,水色青綠,說明其深度當不止兩丈。要飛渡談何容易?他用單刀作柱,找一塊大石做錘,將單刀釘入牆頭,以繩繫住刀柄,錘下牆根,再將革囊向對岸一丟,泅水而過,將另一把單刀釘入地下,接上繩拉緊,便成了一道傾斜的索道。準備停當,他攀繩而上,撕衣塊包住右掌,向兩個蒙面人說:“你們留一個人在上面接應,我先送他們下去。”他一手抱起小後生,右手一搭繩索向下掛,“刷”一聲,便平安降下壕對岸,放下小後生再重新循索而上。另一名蒙面人,已帶著小嬰兒跟著他滑下,在對岸戒備。事急從權,這時憶顧不了男女之嫌,不管這些女人肯是不肯,他一個一個挾起便走。費了不少工夫,手上包著的布帛換了三次,方將三名中年婦人、使女、老僕一一送過對岸。最後他一把挾住沈姑娘的小蠻腰,向於老人叫:“老伯,你先走。”
於老人以雙手攀繩,平安落地。他搭住繩,向留在最後的蒙面人說:“在下到了下面,你方可下來,繩索載不住三個人。”沈姑娘不再掙扎,反而用手扳住他的肩膀,閉上下滑。滑至一半,上面的蒙面人驚叫:“不好,他們追來了。”
“快下來。解掉繩索跳水。”他大叫。
蒙面人不敢跳,徑自抓住繩索向下滑,滑得太急,三個人跌成一團。李玉扶著姑娘站起,向蒙面人不悅地罵道:“你這膽小鬼,慌什麼?快走,我斷後。”
他奮力拉斷繩索,拔出單刀,向西方不遠處的密林一指:“快!從西南脫身,我引他們往東南追。老伯,龍山村見。”
壕外側是菜園,十餘丈外方是連綿不絕的樹林、竹叢、荊棘,他直待眾人進入西南角的樹林,方向東南舉步,一面扶著單刀引吭高歌:“深閣簾垂繡,記家人軟語燈邊,笑渦紅透。萬迭城頭哀怨角,吹落霜花湖袖。影廝伴東奔西走。望斷鄉關知何處?羨寒鴉到著黃昏後,一點點,歸楊柳。相看只有山如舊,嘆浮雲,本是無心,也成蒼狗。明日枯荷包冷飯,又遇前頭小阜。趁未發且嗜村酒。醉探枵囊毛錐在,問鄰翁要寫牛經否?翁不應,但搖手。”
進入西南角樹林的人,皆伏地潛藏,緊張地等侯變化,從樹隙中注視著李玉溼淋淋的身影,彈刃高歌揚長而去。
寨牆上,十餘個人影循牆急走,要找下去追趕的地方。可是,全村只有兩處出入口,一東一西,有從裡面登牆的梯架,卻沒有下外面的缺口。佩雁翎刀的人沿牆頭向東追,心中大急地叫:“跳下去追,不然他們向東循入山區,便難以追捕了民。”聲落,他踴身一跳,“噗通”一聲水響,跳入深壕中。他的水性大概不佳,閉著眼屏住氣亂劃亂登,居然被他爬上了對岸,狼狽萬分。
其他的人不得不跟著跳,但不會水的人只好乾瞪眼,留下了五個人,由穿紫袍的人率領著沿牆向東追,要抄出前面攔截。
於老人見追兵已經入林,站起說:“快走,隨老漢來。”說完,帶著小後生向西走。“老伯,到龍山該向東。”一名蒙面人說。“你真笨,李哥兒為何往東誘敵?這叫做虛則實之實由虛之,先誘狗官向東追,等發覺上當便會死心塌地回頭,那時我們已遠處兩裡外了。我們到前面繞道折回,快!”於老人一面走一面說。
佩雁翎刀的人,帶了七名爪牙奮力狂追,追入樹林,已拉近至三丈左右,前面的李玉連頭也不回,大踏步往前走,他心中大喜,用上了輕功提縱術,奮身一躍,躍進了兩丈,腳沾地再次縱起,猛撲李玉的背影,勢如飢鷹搏兔,雙手下抓,一抓頸背,一抓頂門,宛若雷霆下擊,悄然下手擒人。豈知李玉早有準備,像是腦後攻了眼睛,猛的挫身右閃,旋身出掌捷逾電閃,也突然出手反擊,“噗”一聲悶響,一掌劈在對方的後腦上。佩雁翎刀的人驟不及防,一撲落空,想躲閃已力不從心,“蓬”一聲撲倒在地,再向前翻滾跌了個手腳朝天,身形止住人已昏厥。
李玉仍向前走,倒拖著單刀從容不迫穿林而行,腳如行雲流水,緊追緊走,慢追慢行,始終不曾回頭,與叫喊著追來的七名爪牙,保持著三丈之距。
穿越樹林,到了一處廣約五六十畝的荒地中,野草及腰,地面平坦,顯然早年曾是耕地,大概是鬧賊後村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