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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力保君無意。”
“……”葉舫庭拍拍胸口,鬆了口氣。
蘇長衫的臉上卻並沒有一絲輕鬆的神色:“幾乎所有朝臣的心都向著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尋常的事。這些奏摺裡固然有真心信任君無意的朝臣大將,也有宇文化及的門生群黨——”
“他們保君將軍做什麼?”葉舫庭狐疑的問。
“帝王自古沒有不多疑的,有時疑心一起,煽風點火便接踵而來。這些力保君無意的奏摺,只怕是兇不是吉——”蘇長衫看著窗外,西風烈斜陽,庭院裡一派肅殺。
“你是說大家的心都向著君將軍,皇上能就算原本沒有疑心,只怕也起疑了!”葉舫庭斂起了笑容。
“有些一心幫君無意的朝臣們,料不到自己的舉動會人被利用。”蘇長衫將手中的書卷擲在桌上:“那些要以此事置君無意於死地的人,如何能錯失千載難逢的良機?所以才形成了滿朝一心,群臣力保君無意無罪的盛況。”
“你是說君將軍凶多吉少?”葉舫庭急了:“皇上讓曹治將他押回京師受審,還有機會……”
“等不到長安了。”蘇長衫平平的一句話,讓葉舫庭怔住了:“你可知曹治是什麼人?”
葉舫庭想了想:“我曾聽將軍說,曹治既是一個幹吏也是一個酷吏。現在北方有動盪隱憂,正好需要這樣的人物來駐守邊防。
蘇長衫回過頭來:“曹治還有個外號叫孝直。三國法孝直‘一飯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這樣一個錙銖必較的人物,不論君無意為什麼殺曹元貞,只要曹元貞的死與君無意有關——你說,他會怎樣對君無意?”
葉舫庭覺得脊背一陣寒冷。
“皇上對曹治的瞭解恐怕比我們都深,他讓曹治押送君無意回長安,表面上不偏不倚,也順了朝臣們的意思。”蘇長衫話語一沉:“其實,等於默許了——曹治按自己的方式制服君無意——法無不可用,生死不論。”
葉舫庭咬緊了牙關,沉默許久,突然跺腳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辭官不做了。這狗屁朝堂,不是你的天地——也不是君將軍的天地!”
“但君無意卻執意要給天下百姓一方立足之地,一片朗朗青天。”蘇長衫嘆了一聲:“他永遠不能像我一樣輕鬆。”
冬意濃,殘陽染天際。
“蘇公子,”小廝在門口報道:“有人送來了兩匹馬。”
葉舫庭推開門去,只見兩匹黝黑髮亮的駿馬歡快的打著響鼻。“西風、青衣,怎麼是你們兩個?”她又驚又喜的跑過去,摸著馬的鬃毛:“誰送你們來的?”
“是一個士官送來的,說主人讓帶話過來——說蘇公子看了就明白。”小廝摸著頭回答。
“一定是我爹搗的鬼!”葉舫庭擰起眉毛。這分明就是葉家的兩匹駿馬西風與青衣,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她怎會不認識?
蘇長衫的手平穩有力的撫在馬背上:“不愧是葉大將軍——果然是日行千里的好馬。”
葉禹岱是大隋戰功赫赫的老將,也是統領外軍“射聲”的右御衛上將軍。某位懶散無比,只以吃喝搗蛋聞名長安的小丫頭,原本是是堂堂將門之女。
“我爹葫蘆裡賣什麼藥啊?”葉舫庭不高興的瞪著蘇長衫:“他總是和君將軍作對,能有什麼好事!”
蘇長衫一提馬韁,翻身上了馬背,笑道:“我倒覺得,滿朝文臣武將中,只有你爹最瞭解君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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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伶仃的掛在窗外的枯枝上,牢獄裡氣息溼冷。
“這十天裡按大人的吩咐,各種酷刑都用過了。”屠大元跟在曹治身後,小心翼翼的說。
沉重的鐵鐐吊著雙手,君無意身上的血衣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肩背兩處重傷且不說,重創之下還強撐石壁引起的內傷更為嚴重,在這種情形下再承受酷刑,此刻看起來,他就像掛在鐵鐐下的沉沉的夜色。
“皇上讓我送你回長安受審。”曹治冷笑理理衣襟,渾濁的眼神裡有種殘忍的快意:“還以為皇上對你有多深的信任,我不過一個摺子,皇上就信了七分——聖旨默許將你交給我處置。”
“皇上待我如何,我自清楚……”君無意的聲音微弱,卻字字如金石,敲打在眾人心上:“我原以為你曹治是性情中人……呵呵。”他竟笑了一下:“沒想到……是恩怨不明的小人。”
曹治臉色一變,很快變成了森冷的殘忍:“我恩怨不明?要我將所有的報復都加諸在你身上,曹某從來沒有一時一刻弄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