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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想在感情上找一個能共鳴的物件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人選註定只能是她的丈夫。而從她不願意與賈家共亡的那一刻開始,也就失去了追求愛情的資格,這一天遲早要來,現在正是最後時機。
“寶玉曾說,女孩兒一出嫁,沒幾年就成了魚眼珠子。”她笑著對大家說,“我看他也未免太小瞧我們女兒家了,三年後我們在女兒節這一天再聚一次如何?綠葉成蔭子滿枝有什麼不好,寶玉的心胸也太狹小了。要我說,人活一輩子,總是要走下去,除非他一輩子不娶妻呢!否則,何嘗不是要親手把一個女孩兒家摧殘成魚眼珠子?”
眾人都大笑起來,探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惜春一口茶喝在了裙子上,寶釵笑得嚷肚子疼,道,“顰兒這話有理,很該當面羞羞寶玉。”
湘雲也道,“正是呢,我從小就說二哥哥怪,偏他有這麼多奇思怪論。女孩子不變魚眼珠子,他是哪裡出來的?”說得眾人又發一笑,迎春掌不住也笑了,黛玉看出端倪,忙悄問,“可是有了?”
迎春含羞道,“還沒請醫生診脈,只是我天癸素來月卻
繡橘連忙補充,“姑爺也有幾個房裡人了,卻從沒有傳出過信兒,也是心急得很。小姐怕誤會了反倒惹人笑話,因此不敢就叫請太醫。照我看是有五分準了。”
黛玉心下大慰,料想孫紹祖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在迎春頭上動土——別的不說了,在原書裡孫紹祖也就是仗著賈家已經敗落了,迎春的孃家硬不起在迎春又有了胎,如果是個兒子,將來就有了依靠,實在是件大好事。
因為有了這件喜事,大家散去的時候都很開心,探春惜春自然肩負著向王夫人透出此事的責任,賈府三春都是庶出,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迎春有了喜訊,她們也是真心為了這個姐姐開心。
黛玉呢,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珍惜地把玩著寶玉送來的荷包,這是個五福捧喜的大紅荷包,透著喜氣洋洋的味道。裡頭裝著一張散發淡淡香氣的薛楷提著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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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字跡中帶著淚痕,箇中涵義細思之下叫人神傷魂斷。紫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寶二爺不論怎麼荒唐,待姑娘卻是一片真心呢。”
“是啊,送個東西也想著我要避嫌疑,為我打算到這個地步,我卻不能回報什麼,看來註定是對不起他了。”不知為什麼,黛玉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雖然淡,卻十分真摯。“既然註定辜負,那就狠心一些吧。”
說著,她輕輕把紙條湊近了紅燭。一陣青煙中,詩箋逐漸化為飛灰,紫鵑噤若寒蟬,上前收拾桌子。黛玉輕笑道,“寶玉去年制燈謎時還說必猜不到,其實我一看就猜著了,必定是走失的風箏!”
十里紅妝驚豪奢
四月初一,東二所打掃得一塵不染,怡貝勒暫時遷到景陽宮居住兩個晚上,因為四月初二就是怡福晉送嫁妝的日子。一整天宮人都忙著裝點東二所,務必要富麗堂皇。太皇太后也把胤祥叫去吩咐了一席話,又賞了敏妃一些珠寶飾物,她老人家對怡福晉的偏愛大家都是心中有數的。不過怡貝勒大婚之後就要出宮居住,貝勒府都已經建成了,只是在宮中舉行婚禮罷了,老人家難免有寂寞之嘆。
東二所前後經過了七個皇子的婚禮,現在又迎來了短短一年內的第八樁喜事,眾人自然是打點起精神不願出一點差錯,怡貝勒本人也親自來觀看了一會才去上書房陪伴皇上。這就惹來了兄弟們的笑話。怡貝勒不慌不忙,扯了好幾個哥哥下水,這些皇子們這一兩年成親的極多,怡貝勒還算是鎮定的了。先廉貝勒大婚時,因為新娘是宜妃的親戚,他請安的步子一下就勤快了。因此宮中人都不以為怪。
四月初二,吉時正好是午時,好在四月的天氣倒也不熱,怡福晉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巳時就出了林府宅門,浩浩蕩蕩地往西華門抬去。為首兩抬,一邊是如意匣,裝著一對沉香木三鑲碧玉如意,一邊是通書匣,裝著龍鳳婚書,但只如意就名貴非凡。
之後二十抬是皇家賞賜的儀幣,雖然名貴不凡,但由於是八個福晉都拿到過的賞賜,倒是沒怎麼引起圍觀民眾的興趣。這些小民兩年來也算是見多識廣,推擠著觀看之餘,也有識貨的介紹著某種陪嫁物的不凡等等。
前三十二抬過完之後,女家陪嫁正式登場,先是兩抬樟木箱子,陪嫁箱子全都大開,可見左邊裡頭放了土坯,右邊則放了瓦片。土坯滿滿壘了一箱子,看不出多少,瓦片也是滿滿的。單隻這一項就是極豪奢的大手筆,只不過有太子妃陪嫁了整整兩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