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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聽到遠處傳來絲竹之聲,不多時紫鵑來報:聘禮到了。
皇子婚禮,一切聘禮都有規格份額,其實並不多麼華貴,還有一部分是要隨著福晉陪嫁到婆家去的。只是雖然這些財物對於黛玉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她也得出去隨著母親一道謝恩。這也是她今年第一次在京城上層社交圈中露面——今天凡是不當班的內務府大臣並散秩大臣並內眷命婦全都到了,人齊得可怕。
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黛玉自信她的年紀雖然還小,但人品卻還是能算得上八個福晉中頂尖的。即使有人對她的家世有什麼意見,也不會蠢得破壞這喜氣洋洋的氣氛,只是黛玉回頭時不小心瞥見了一名似乎對她很有些意見的中年命婦,兩人目光相觸時,她狠狠地瞪了黛玉一眼。
黛玉頓了頓,想起來了,這人是兆佳如的母親,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她刻意笑得更甜了點,被婆子丫鬟們簇擁著走到人群前頭,自然是眾星捧月的待遇了。
放定之後,婚禮正式拉開帷幕,只是這裡頭已經沒有多少事需要黛玉本人親力親為了,大部分時候她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繡花讀書,也算是享受了最後一段清靜的閨中時光。
三月二十六日恰好是惜春的生日,黛玉雖然不能親自過去,但早打點了禮物。又在二十七日邀姐妹們過來小坐,這次聚會在她心裡是當作單身派對來看待的,因此不但還請了迎春,連寶釵湘雲都有帶話請過來。現在誰敢駁了她的面子?二十七日中午,當時大觀園眾女兒又聚齊了,只是再相人都是換了心情身份。
寶釵與湘雲都是久已搬離大觀園的,因為克勤郡王府的世子福晉今年一直病著,寶釵過門的事也就緩了下來,初步是議定今年八月行禮,而湘雲則是五月出門,已經有小半年沒和姐妹們見面了,如果不是黛玉的身份如此尊貴,恐怕今天她的叔叔嬸嬸還未必會放行呢。
迎春和孫紹祖成婚後的日子一直不是很如意,黛玉是多次聽說了,但這還是一年來初次相見,她果然清減了一些,眼角眉梢的幽怨是怎麼也擋不住的。對比著惜春的意氣風發,實在是相當可憐,黛玉心裡早已想好法子了,卻不好和迎春說的,此時只是不動聲色,招呼著眾人落座。
眾人能有什麼正經事好談?左右不過是說些閨中瑣事,問問大觀園諸事罷了。因寶玉素日是在女兒們中間廝混慣了的,湘雲先問起他的近況,原來寶玉服喪期去,日夜讀書預夫人雖然多次規勸,但無奈賈政是鐵了心了,揚言寶玉一日不中舉就讀一日書,半年以來竟真的只放出來休息了幾天,寶玉哪裡禁得住這樣的苦?正病著呢,聽說今日眾姐妹齊聚林府,獨他無法起身,急得不得了,還託探春向薛林史三人問好。
湘雲是個沒心機的,掰著手指道,“也有近一年沒和寶哥哥碰上面了,雖然大家卻不知道再見面是什麼時候。”
這句話一出,頓時觸動了黛玉的心事,就連寶釵也嘆了口氣,惜春也笑道,“可不是嗎,二哥哥成日家就唸叨著上回元宵一起制燈謎的事了。那是咱們詩社最後一次一起吟詩,我還畫了呢。”
“說起來當年要畫,還是那劉姥姥的一句話引得老太太來了興致。”寶釵也道,“卻不想四妹妹全都畫好了,我們卻無緣得見。”
“如今可不是白收著?倒可惜了四妹妹當時畫得那麼辛苦。”探春也附和著道,一時間,屋內沉默了下來。
黛玉強笑道,“大家高高興興的,最是雲妹妹掃興。大家都是親戚,又都在京裡,什麼時候見不得?雲妹妹只是閒不住罷了。”
“雲妹妹何曾有閒工夫?”寶釵笑道,“她忙著繡嫁衣裳呢,我幾次三番邀她來坐坐,都說不得閒。”
提到嫁衣,幾人都笑了,那邊探春衝黛玉使了個眼色,黛玉會意,尋了個話頭站到探春身邊,探春低聲道,“二哥哥叫我把這東西給你呢,說是當時你落在瀟湘館未曾帶走的,恰好被他撿去了。”說著,拿出個荷包塞給黛玉,黛玉不及細看,塞到袖內,想了想道,“幫我謝過就是了,就說改日讓十三爺請他喝酒。”
探春頓了頓,點頭笑道,“我知道林妹妹素來是極妥當的,必定會把話傳回去。”
黛玉也跟著笑了,她心底忽然一陣輕鬆,雖然也有不捨,雖然她很有把握胤祥在接下來的生命中絕對無法維持對她的忠誠。但她從以前就不是一個會養備胎的人,更別說是穿越到古代之後了,這情債雖然不是她自己招惹的,但會走到寶玉情根深種這一步,多多少少也是有她的放縱和默許在裡面,該
儘管有些不甘心,但在時代中,她的的確確是孤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