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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
韓敘說:“有點不習慣你話這麼少。”
一過夜裡十二點簡單的手機就自動開啟勿擾模式,臨睡前解鎖定鬧鐘才看到這條訊息,算算時間,韓敘應該是在耿耿下車後發的。原來最後那一段路他也覺得不自在。
韓敘這條下一行是媽媽發在“簡簡單單三口之家”群裡的訊息:“別吃藥。”
如果當時就回復,媽媽必然不會相信,於是簡單現在才回:“沒吃。”
她走出房間去公共區域拿礦泉水。這是鍾曼自己開的民宿,可以開發票,於是簡單跟著他們來了。然而辦入住時,鍾曼突然決定請客,不讓他們自己花錢了:“你們就發個朋友圈,多誇誇,多宣傳,當答謝我了。”
簡單和舒克再三表示不希望她破費,鍾曼素手一揮:“自己開的能破費到哪兒去,別客氣了,熟了你們就知道了,老子人送外號‘錢夫人’。”
整棟民宿只剩下最大的和室套房,一共四個房間,鍾曼也挑了一間住下,說要將就一晚上,看樣子是對舒克志在必得。
套房結構是“回”字形,中央是精巧的天井庭院,只留幾盞小小的地燈照明。枯山水不挑時節,如果不是冬天太冷,坐在門廊邊發發呆會很愜意。簡單發現客廳那邊也有光亮,走過去看到鍾曼背對自己坐在沙發上打遊戲,頭上戴著白色耳麥。簡單正猶豫是否應該發出點聲音,省得她一回頭嚇一跳,她就回頭了,果然嚇一跳。
“我吵醒你了?”鍾曼問。
簡單搖頭指指杯子,走向吧檯,鍾曼也放下手柄跟過來,盯著她的神情有些怪。
“怎麼了?”簡單不解。
“哦,沒什麼,就想問你要不要來一杯山崎12年,”鍾曼開啟冰箱冷凍層,“我不敢開製冰機,太吵了,7-11的冰塊湊合一下吧。”
雖說不想吵醒他人,但她還是抱著結成一坨的冰塊往大理石操作檯面上狠狠地砸,遊戲手柄放在一旁,砸幾下冰塊,就在手柄上點幾下常規操作,讓裡面的遊戲角色自動戰鬥。因為開了燈,投影幕布上的色彩變得很淡,簡單依稀覺得遊戲角色的畫風很熟悉。
看鐘曼獨自一人,簡單疑惑:“你這是凱旋,還是出師不利?”
“凱旋什麼?”鍾曼神色迷茫,漸漸明白過來,“哦,你說舒克啊。我已經放棄了。”
“為什麼?”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鍾曼歪著頭,整張臉喝得紅撲撲,“也是,你就沒怎麼看過他,他也挺可憐的。”
鍾曼放下冰塊:“老子一路審時度勢、見風使舵、當機立斷才製造出點機會,把他拉到這裡來,辦入住的時候還暗示他,我睡前會在客廳喝兩杯,他但凡對我有點意思,應該會過來找我聊聊天。”
簡單看著茶几,上面還有另一隻杯子,裡面的酒已經見底了:“人家不是來了嗎?”
“嗯,”鍾曼嘿嘿一笑,“來了,跟我一起喝了好幾杯。我們邊喝邊聊,他看見我在打遊戲,整個人都驚呆了,說他也喜歡同一款遊戲,那個表情明明就是一見鍾情啊!我心想這不巧了嗎,這把年紀的人了,還喜歡玩同一款冷門遊戲,還能相遇,我性格好,長得又美,這不穩了嗎?”
簡單:“……”
“結果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鍾曼想了半天,才謹慎地用了一個詞,“離奇的故事。關於你的。”
“我根本不認識他。”簡單平靜地說,當她是喝醉了。
鍾曼盯著自己的腳尖,左右襪子拼成一隻白熊:“唉,其實我在北湖飯店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他不敢去前臺check(入住),怕被我們發現他其實根本沒有預訂。他就是上車後聽說你住在北湖,所以撒謊說自己也訂了房,假裝是碰巧。”
“不過我挺開心的,老子項莊舞劍,人家意在沛公,也算棋逢對手,棋逢對手。”鍾曼抬頭,一臉誇張的沮喪,反倒顯得並不難過,“沛公,你真不陪我喝一杯嗎?”
簡單無奈,想了想,起身走向吧檯,拿了個新杯子倒酒,從被鍾曼砸得亂七八糟的冰塊裡挑了幾個放進去,才喝了一口,便被酒精烈度刺激得幾乎當場嘔出來。
那股熱辣辣的氣息從口腔一路縱火到胃裡,又逆勢衝上頭,帶著很多她以為已經忘記的畫面。
簡單第一次喝酒是和β。她們早就知道β的爸媽有一天會把她接到北京去,但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依然非常難過,晚自習翻上行政區的樓頂,β從書包裡掏出冒死在振華對面小超市買的四罐啤酒,豪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