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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你和薴蘿公主的婚事,你還有什麼想法?”朱禎裕終於又再度開口。
“對方是否已經答應,以新蘿和筑陽兩城作為那個冒牌公主的陪嫁了?”
朱禎裕和朱世弘說話的口氣比起前些年已經和緩許多。
他老了,眼見太子勢力越來越大,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步提升。
他已沒有能力壓制太子,對於那個大兒子,他是越來越厭倦和反感,但是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放棄他的。
即使至今他都還記得世文在世時,曾對他說的那句和衣而臥…——'如果有朝一日施南遭遇大難,太子便是隻圖自保的人;父皇是盡全力救國的人;而二哥,他卻是唯一一個願以命相搏的人。“
這個讓世文即使在重病之時,依然殷殷期待的兄長、他的兒子世弘,會為施南帶來光明的未來嗎?
他望著眼前這兒子,嘆了口氣,“我想這條件,對方是必然不依的。”
“兒臣當初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沒指望施南會同意,只是想藉此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兒子的話讓他困惑地一怔,“拖延時間?”和薴蘿的大戰已然結束,兩國也正在議和,他還要時間做什麼?
但朱世弘並未多做解釋,繼續道:“太子近日已調動了四萬兵馬在皇都方圓三百里處不斷操練,雖說是保衛皇都,但顯然另有企圖。父皇還要坐視不管嗎?”
朱禎裕沉默良久後,說:“你在前方手握重兵,他心中自然不安,這操兵演練也並非針對誰,你不必過於敏感。”
對於父皇的回答,若是在幾年前,他可能會怨父皇過於偏袒太子,但現在他反而釋然了。
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兒臣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今日兒臣還要動身前往蕭城,那裡因為連續兩年大旱,據說民心浮動,可能會出亂子,兒臣得去看看。”
“戶部這幾日接連上摺子說是各地糧價持續飆升,地方富人屯糧嚴重,如此易導致動亂,你是得去看看,在必要之時,可開倉賑濟百姓,但切記不要再隨便殺人了。”朱禎裕不忘叮囑。
“是。”朱世弘起身告退。
第10章(2)
他剛剛走出辛慶宮,就與迎面而來的太子一行人打了個照面。
兩人同時望見彼此,朱世隆赫然變了臉色,勉力隱藏後,站住腳步冷笑。
“你真的回宮了。剛才聽值守宮門的司禮太監說起,我還不信呢。怎麼,老二,你這麼辛苦地在外面跑了一圈,打了不少勝仗,回宮之後怎不敲鑼打鼓,大宴賓客一番?”
他負手而立,也不回應太子的嘲諷,只似笑非笑地說:“太子是否可以將您左右護衛屏退至十步之外,我有些話想與您私談。”
朱世隆緊張地盯著他的雙手。當初被他以短匕抵住咽喉之事還歷歷在目,自己豈能讓歷史重演?“你有什麼事不敢當著眾人面前說的?還得單獨說?”因為害怕而故意激他。
朱世弘微笑道:“所謂法不傳六耳,但既然太子非要有人跟隨,那些見不得人的話……我也只好明說了。”
他倏然拉開衣襟,露出裡面緊裹的白布。
“我在前方浴血奮戰許久,好不容易歸國卻在途中遭人暗算,請問太子,您是否知道出手傷我的人是誰?”
朱世隆眯起眼打哈哈敷衍,“二弟這話問得真奇怪,你受傷與我何干?”
他盯著他,淡淡地說:“數年前,簡方大學士的妻子入宮與容妃敘談,出宮時卻慘遭不測,這件事刑部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那幾名刺客是如何入宮,又藏匿到何處,一時成了無頭公案,讓容妃惱怒了很久。”
“你是來教訓我對刑部督管不力嗎?我的刑部因為你們吏部的打壓,害得我們都不能升堂問案了,我手下無兵無將,你要我怎麼辦?”他哼哼冷笑。
朱世弘不理他,繼續道:“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今我總算查出點眉目來。那幾名在半路上伏擊我的刺客,那出手方位和兵器留下的傷痕,與當日在簡夫人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樣,這說明他們是同一批人。”
“我派人一路追蹤這幾人的下落,追到皇宮附近竟然不見了,由此我大膽猜測,這幾人莫非本來就是宮裡的人?若是如此,他們殺人之後才有可能輕易逃脫,因為他們殺人之後就可換裝滯留宮內,刑部當然無法從宮外之人身上查出線索。”
朱世隆一副不耐煩地問:“你為什麼要嘮嘮叨叨地和我分析案情,這與我有關嗎?”
話音未落,朱世弘陡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