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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十幾歲的俊秀少年,左邊那人一襲華美紫衣,容顏俊秀精緻猶如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空的酒杯,不住翻動那空杯,嘴角的笑容似有似無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笑些什麼。
忽地他停了手,將酒杯放到桌上,探直了身子湊到另一邊的少年面前,笑眯眯地問:“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在想王摩詰的那句詩——‘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
一直專注地望著船上那名麗人的白衣少年聞言不禁紅了臉,慌亂地收回眼神,舉起面前已經涼了的茶遮掩,一邊喝一邊說:“四弟又拿我打趣了。”
“成親都已經一年了,天天看還看不膩啊?”朱世瀾促狹道。
朱世文瞥了弟弟一眼,忽然笑他,“等四弟有朝一日有了喜歡的女孩子,便能理解什麼叫情有獨鍾了。”
他詫異地眨眨眼,“哎呀,我們乖巧的三皇子終於也學會了鬥嘴了,看來我調教有方啊。”
裝作沒聽見,朱世文站起身走到湖畔,雙手圈在嘴邊,大聲喊道:“依人,快上岸吧!天太熱了,小心中暑!”
船上的簡依人舉著一枝荷花遙遙向他招手,然後對搖槳的宮女說了句話,船開始向岸邊靠過來。待小船停穩,她提著裙襬小心翼翼地走上岸,岸邊的他急忙伸手扶住她。
“太醫昨天說,父皇這兩天心煩口乾,肺火虛盛,我親手採了些蓮子,一會兒叫御膳房給父皇做一碗清心蓮子羹。”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蓮蓬剝開給他看,“這些白蓮子就是直接吃,味道也是很好的,只是要先剝掉裡面最苦的心,才會吃到清香的甜味。”
他好奇地湊過去看,“我以前都是在飯菜裡吃到蓮子,還真沒有這樣吃過。”
朱世瀾在旁笑道:“嫂子親手剝一個喂他,他不就知道了?”
簡依人撇撇嘴,“四殿下又說些不得體的話了,這堂堂的皇宮內院,您叫我們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嗎?”
“剝個蓮子吃而已,怎麼就成了笑話?又不像二殿下……”
聽到他提到二哥,朱世文急忙轉回頭問:“對了,我今早去向父皇請安時,看父皇臉色很不好,聽說是和二哥有關?二哥又惹出什麼事讓父皇不高興了?”
朱世瀾聳聳肩,“還能惹什麼大事?你二哥最近很喜歡去那秦樓楚館閒逛,還寫些旖旎之詞讓那些青樓女子唱得人盡皆知,陛下能不生氣嗎?”
“二哥這一年是怎麼了?越來越……不守禮教了。”朱世文嘆道:“他平時那麼忙,好不容易找到他,想與他談心,他卻都避開我,說什麼我年紀還小不懂事。但我好歹也是成了親的人了,也算是個大人了吧?就算不能為他分憂,至少能聽他說說心事,總是親兄弟,能幫他的,我一定盡全力去幫,他卻偏偏小看我……”
“他也不是小看你,只是不想讓你為難而已。說到底,你二哥還不是因為和太子意見不合又只能忍氣呑聲而自暴自棄?你不理朝政,能幫他的地方有限,他和你說了也沒用。”
“怎麼知道一定沒用?要不然你和我說說?”
見他一臉誠懇,朱世瀾看看四周,“這裡風大,藉著風聲,咱們說的話難保不會傳到別人耳裡,你若真想知道,咱們就去你宮裡,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好。”朱世文拉著他就走,回頭看到簡依人還站在原地,問道:“依人,你還不回宮嗎?”
她微笑著搖搖頭,用手指著被宮女提放到旁邊的籃子,“我還要挑一下這些蓮蓬蓮花,挑最好的花送給容妃娘娘,再挑些最好的蓮蓬送到御膳房,都辦妥了我再回宮去。”
“那好,你早些回來,別累著了。這裡風大,你去御花園那邊的涼亭坐吧,小心別受涼了。”他不放心地殷殷囑咐一番,才和朱世瀾並肩離開。
簡依人理了理被風吹得微亂的頭髮,提著籃子走向不遠處的御花園角門,對隨侍的宮女吩咐,“你們先回宮照顧王爺吧。”
吉慶宮的宮女都知道,這位王妃生性孤僻、喜歡獨處,便依命離開了。
施南皇宮的御花園在宮中共有大小三處,距離蔚然湖最近的一個是三個花園中最小的,其中東南角的小小涼亭,位於御花園高高的圍牆之下,避風向陰,花木掩映,人們經過,一眼無法看清涼亭內的景象。
簡依人將花籃放在亭內的桌子上,開始細心地挑選起蓮花蓮蓬。看到好的,就放在左手邊,看到不好的就放到右手邊,等挑完了,才開始一顆一顆地剝出蓮子,放在荷葉之上。自始至終她神情淡然,動作不疾不徐。
一陣清風吹過,將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