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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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陰惻惻的道:“好啊!不僅學會了夜不歸宿,還給姑奶奶學會了瞞天過海?”
敵軍突襲得手,元帥只得束手被擒,老老實實轉身,但見得月色之下,阿瑜一身中衣披了件外袍,正斜倚著內院的拱門看她,顏色嫵媚,切齒咬牙,氣呼呼的瞪著她。
“阿瑜……”沈浣自覺上前,低聲下氣的哄道,“庭中議事,北伐事宜千頭萬緒,一議就是三天,實在脫不開身。”
阿瑜其實也知她事忙,只是一想到自己多少心思籌劃,美酒佳餚紅燭暖帳萬事俱備,誰知這當事之人竟是接連三日不見蹤影,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議事議事議事!回府吃頓飯喝點酒睡個覺會死啊?!”
沈浣見得阿瑜竟是怒不可抑,不由奇怪緣何自己三日不歸,竟讓阿瑜如此氣憤。然則奇怪歸奇怪,人還是要哄的,“唉,現在不議事了,我陪你吃飯喝酒睡覺可好?”
阿瑜瞪她一眼,“俞二俠現在都不在了,你還吃個什麼飯喝個什麼酒睡個什麼覺?”
沈浣沒聽出來她話中之意,只聽得“俞二俠不在了”,不由一怔,急問道:“俞二俠怎麼了 ?怎麼不在了?”
阿瑜狠狠瞪她一眼,“走啦!你走了的當晚人就走啦,也沒說去哪裡,只留話說有些要事,要你不用擔心。”
惘她一番心血,待到懷揣著花了重金買來的東西回府,兩個人竟是走的半根頭髮也沒剩,只剩她一人在這府裡瞪著眼睛瞪著這兩人回來。誰承想這一等竟是三日三夜未有動靜,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個,進了自己家門還如賊一般輕手輕腳的打算開溜,她這一口氣又如何能順?本來怒火滿滿打算好好燒一把沈浣,誰承想沈浣一聽俞蓮舟走了,神色微微一黯,“走了也好。”
阿瑜見她神色黯然,不由怔愣,“怎麼了?”
沈浣輕輕嘆了口氣,側首道:“北伐日子已經定了,徐壽輝三十萬借兵如今已到潁州,合併咱們毫州軍七十萬,七日之後,沙河點兵,揮師北上。”
阿瑜杏目驀地睜圓,“七日?竟這般快?!”
沈浣點頭道:“如今答失八魯新敗,元廷兵力財力皆創,動手自是越快越好,這也是師兄的意思。我明日便要帶同親兵直奔沙河,準備七日後的點軍了。”言罷微嘆。俞蓮舟只怕在她北伐出兵之前,是難以趕回再見一面了。
阿瑜聽聞,驀地跳了起來,瞬間把諸事拋諸腦後,急道:“明日?!你這北伐一場誰知道要幾年?!冬衣呢?傷藥呢?姑奶奶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你、你、你!哎呀!你這倒黴孩子!”話未說罷,那還有心思跟沈浣多論?蹭楞竄起來,也顧不得三更半夜,急急奔去準備東西了。
沈浣哭笑不得的看著阿瑜疾步而去的背影,又側頭看了看俞蓮舟住的院子。
燈火漆黑,無聲無息。
如此也罷,自古遠征送別最是斷腸,又何況北伐大都,風口浪尖險阻重重,一去只恐數載。更兼她恐阿瑜擔憂,不曾提及勝敗之數,自己心中卻是清楚,此去成功成仁,實數難料。自此一別尚不知此生能否有緣再見,到不若這般分別。
只是她心中雖作如此想,腳下卻是不由自主的往俞蓮舟住的房間而去。推開房門,月光透過窗欞落下來,清朗朗的映亮屋中。床榻之上,被衾收得整齊,乾淨的全不似兩日前尚有人住過的模樣。
沈浣靜默地坐在床邊,熟悉的氣息仿在鼻間,素簡沉靜,一如身在皇集雪原上木屋之中。
從信水相逢到得如今,近八年時光,兩人從來聚少離多。他歷來端肅持重,自不會將兒女情長表露於外,她常年枕戈待旦,亦不懂得如何去述女兒情懷。多深的情愫,兩人平日行止只做如常。兵戈戰亂紛雜世事,便仿如當年皇集的漫天大雪,淹沒多少紅袍銀甲,錦繡年華。
從月漫中天到斜月西沉,從斜月西沉到旭日東昇,沈浣靜靜的坐在床邊,默默出神。直到門外腳步聲隱隱傳來,停在門口,單膝著地之聲想起,“元帥,三軍集結已畢,何時點將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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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通與小明王堅持沙河點軍發兵,也不無道理。畢竟百萬人馬之中,三十萬是徐壽輝的借兵,三十萬是沈浣親軍。劉福通疑心頗重,決計不願讓這六十萬人馬集結毫州城下。沈浣於此倒是無甚特別意見,只是略感巧合。當初她臨危受命,初任三軍元帥之時,這第一戰便是在沙河。如今百萬義軍北伐出兵,這十餘年來中原義軍聲勢最為浩大的一場兵戈,又是在這沙河。
七日之內,三十萬蘄黃軍押運糧草戰馬悉數到得沙河。沈浣毅然決然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