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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你說出這話來,棄紅便是真的死了。你已是上神了,不再懂棄紅的心思了。你這番話說的倒像是個沒心沒肺的神仙。”
“神仙又如何呢?神仙何處不好?”我大約真的有幾分崩潰,“神仙並非是沒有情的,神仙也不是想做什麼便能做的,林之卿,你以為你說這一番話我便不傷心麼?棄紅誠然只是我歷劫時一個轉世,她與我又有什麼不同麼?”
他默了半晌,我就看了他半晌。
“神仙?神仙只知道天道輪迴,又何曾懂過半個字的人心,你們說著輪迴報應,憐憫眾生,可誰都沒把眾生放在心上。”他低著頭,墨色長髮蓋住了他半隻眼睛,兩隻手收在袖子裡卻捏的咯吱作響。這話卻與那妖神說的有半分相似。
仲殷默了默,我也默著。他新剝好的蓮子遞到了我手裡,我忙著吃蓮子,沒空說話,就那麼靜著。
靜了半晌,仲殷看我的眼神幽幽的,我把最後一顆蓮子放進嘴裡,回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吃。”他又遞過來一把。
我無限惆悵的接了蓮子:“我多吃幾顆蓮子與少吃幾顆並沒有什麼不同,林之卿他對我對神仙的想法並不會因著一顆半顆的蓮子改頭換面。”
“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撓撓額角,“然後阿毛覺得那一番話說的有些重,勉強同意了稱我棄紅……就沒了。”
“你們人類真是複雜。”仲殷道。
我聽著這話恍惚了一恍惚。他說的甚是有道理,我當了近七萬年的神仙過得逍遙自在也好,狼狽不堪也罷,還從來沒為什麼事兒神傷成這樣。師父當年羽化,我自然神傷的恨不能與他去了,卻也只是神傷自此再沒人護著我,再沒人好倚靠了,這麼複雜的情感果然是當過人之後才生出來的罷。
仲殷神君這句話說的很到位,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很是讚歎。嘆著嘆著……誒,這仲殷是怎麼做到我身邊來與我和善客氣的剝蓮子的?
我揉著眉心,想起來差不多搞定了林之卿之後的三五日罷,我正和阿毛辯解神仙是不是需要扇子,以及法術是不是用來乘涼的時候,一朵瑞氣騰騰的紫雲從西天飄過來,我與阿毛打賭說:“這雲一定是會下雨。”
阿毛望了望,眼睛眨也不眨:“當是仲殷神君來了。”
我奇道:“你怎的知道這不是塊雨雲,又怎的知道那是仲殷?是受了我許多血的緣故麼?”
他眼神黯了黯:“並不是受了你許多血,那日仲殷神君走時我看見過這朵雲,我以為你們神仙的氣澤都是不一樣的。”
他話音未落,飄下幾滴雨水來打在臉上。我瞧著他眉頭分明皺了皺。
然而,待我再去看那朵瑞氣騰騰的雲時,那上面飄下來一個錦衣玉袍的神仙了,不偏不倚的砸在我臉前,一雙眼睛含了秋水,深情且溫柔的望著我: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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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什麼鬼
第十五章什麼鬼
天也還是那個天,雨季來臨前藍的嚇人;雲也還是那個雲,一朵一朵的白乎乎的像棉花糖;鳥也還是那個鳥……
林之卿低咳了一聲:“棄紅,我說過你不適合寫詩。”
我訕訕閉了嘴瞥他一眼,轉過頭來招呼:“哎呦這不是白澤族的仲殷皇子麼?今天怎麼有空跑到這兒來?”
一臉笑容似假還真,我琢磨著憑我剛剛那聲招呼的方式語音語調以及語氣,滿打滿算能在帝都長泰開個最大的花樓。
仲殷小臉白了一白,終究是年輕了三萬歲,不及我臉皮厚:“我來看看你,十三。”
他總是那麼實話實說,不懂得敷衍搪塞。回想起我這油滑刁鑽的性子,或許是當年跟著八師姐在當時凡間最大的青樓對面擺攤的時候養起來的罷。每每想起這個來,我總少不得唏噓一唏噓,當年八師姐說的她們身上有的你都有,你還去看什麼,只不過你的不如她們大罷了。你還想去自找羞辱嗎?
八師姐性子很直,說話也沒甚避諱。唯一收斂的時候是看見師父沉辭,她會忽然細聲細氣,再也不開亂七八糟的笑話。當時我尚懵懂,只覺得要是師父能時時刻刻都看著八師姐就好了,她就能一直那麼淑女。
八師姐說這話的時候,我們正在街上擺攤,熙熙攘攘香車寶馬說的是我們對面的花樓春苑,好像喚作什麼。我對著這個名字唸叨了半天,總覺得在哪個話本子裡見過,或者是這個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