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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印自然看出來了,只是他又怎會放在心上,依舊是面色冷淡,對方問十句,心情好就答一句半句,不想說話就懶得開口,倒把那校尉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餘先生多次在惠帥面前引薦並稱贊周兄,小弟不才,雖非修仙之人,可對當今修仙門派也略知一二,不知周兄師從何門何派,是上玄宗,還是天衍宗?”
周印道:“不過是小門小戶,不提也罷。”
語氣輕描淡寫,沒有難堪,也不羞赧。
陸達不死心,又刺道:“那想必以周兄之才,在貴派是頗受重用了,可我看您似乎連一件稱手的兵器法寶都沒有……啊!”
他話未落音,連連後退了幾步,忍不住驚叫起來。
竟是毛團周辰不知從何處蹦躂出來,撲稜著翅膀往陸達的眼睛啄去。
角度之精準,速度之迅猛,堪比平日裡吃菜的時候,饒是陸達武藝精湛,也不得不避其鋒芒,來不及抽刀,只得伸手去擋。
結果毛團圓滾滾的身體到半空愣是轉了個方向,轉而在他臉上劃了一道。
五爪揚起,額頭正中印出五條血痕,配上那張凶神惡煞的臉,看上去十分滑稽。
陸達惱羞成怒,抽刀就要砍向毛團。
卻見周印伸指迎向刀刃,不疾不徐,在上頭輕輕一點。
陸達登時覺得虎口劇震,不由自主連連後退幾步,手頭一鬆,已是握不住刀。
刀刃一分為二,一半落在地上,一半彈飛起來,擦著他的臉頰堪堪掠過。
周印順手撈起毛團塞到袖中,看了他一眼:“此地離軍營還有多遠?”
陸達只覺得方才擦過臉頰的傷口,竟比被那不知名幼獸抓出來的還痛,再看地上那半把刀,已然結了一層厚厚的霜,上面一道紅痕,正是他自己流的血。
心下一震,這才明白無論對方修為如何,只要是修仙之人,就註定與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云泥之別,更不是他能惹得起的,難怪惠帥存了招攬之意,讓他親自前來迎接,可笑自己目光短淺,竟差點壞了主帥的大事。
如此一想,便趕忙收了小覷之心,對周印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恭恭敬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還望先生見諒,軍營就在眼前,片刻可至。”
說話之間,已經遙遙看見平南軍營。
背靠著雲州,四周山脈巍峨,藍天遼闊。一眼看去,帳篷隔著帳篷,圍著中間的主營延綿開去,來回有重兵把守巡視,間或聽見操練喝令之聲,卻無一絲喧譁紊亂,軍紀肅然,井井有條,這便是所向披靡,名震天下的平南軍。
☆、第 16 章
陸達注意到周印審視的目光,略帶幾分自豪地介紹:“周先生,雖說你們這些神仙中人不食凡間煙火,也看不上這些俗事,可如今烽煙四起,戰火難免,多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總可以讓老百姓少受些苦!”
他模樣粗豪,說起這些事倒頭頭是道,見周印略略點頭,似是贊同自己的觀點,也沒有鄙夷的神色,越發來了興致:“我所見過的修士,可不像您這樣有慈悲心腸,那些在國都的修士也就罷了,平日裡俱是高高在上,輕易不搭理人的,連惠帥都不放在眼裡,就連惠帥身邊的幾名修士,除了餘先生之外,也都眼高於頂,好似與我們多說一句,都像辱沒了他們的身份,更別說將人命放在眼裡……”
想來是受了修士不少氣,又或許是為了彌補剛才的不愉快,陸達一邊捧著周印,一邊貶低別人,話語裡諸多怨氣。
“你可在意過螻蟻的生死?”周印突然問。
陸達一愣:“那倒不曾。”
周印的眼神略帶嘲弄:“尋常人之於修真之士,便如螻蟻之於人。”
修士與尋常人相比,是一種特權,而貴族與普通百姓相比,又是一種特權,只要這種特殊一天存在,便不可能有所謂的公平,你之所以不平,是因為你不是修士,沒有辦法享受到那種俯瞰眾生的待遇,人心所求,不過僅此而已。
更何況比起皇族貴胄生來便高人一等,那些修士更多的是需要依靠自己的付出,才能得到相應的地位與回報,這裡頭不乏出身富裕者,更有貧寒人家的子弟,說起來反倒更公平些。
這寥寥數語,讓陸達陡然安靜下來,直至二人來到中軍大營,周印的耳根得以清靜,沒再聽見他諸多廢話。
進去通報計程車兵前腳剛入帳,不過片刻,厚厚的營帳氈布一掀,從裡頭走出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的男人二三十歲年紀,一身輕袍,器宇軒昂,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