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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恐怖的環境中,我竟然睡著了。
我遊進了一條小河。
河水清澈見底,陽光碎片灑在水面,泛著金色的光芒,一群魚兒自在的擺尾遊動,閒適安然,而我就是那魚中最大最美麗的一條。
一轉,天色猛地昏暗,烈風吹起,河面滾起劇烈的浪花,那浪花竟是鮮紅的,像血一般的顏色,周圍的魚都不見了,只剩我一個茫然失措,四處尋找夥伴。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披頭散髮的人,他光著上身,面板浮腫發白,胸前竟有兩個血洞,還汩汩的向外冒血,他撩開垂在額前的頭髮衝我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啊!那臉竟是猩猩!
驀地睜開眼睛,果然是個夢。
鬆了一口氣,出了滿身冷汗,想直起身子,忽覺哪兒不對,此時的我…。靠在猩猩的…。肩上?
鐵片
睡了幾個時辰罷,天竟有有些微亮了,撩開窗簾,拼命呼吸幾口新鮮口氣,才覺得胸肺間少了些汙濁。
福伯進來向猩猩彙報:“陳州府已不遠,我們進城還是……?”
猩猩略一思忖:“不進城了,在城外停下休息片刻,直接去江邊。”
不錯,車上帶著個滿身是血的半死人,進城休息的話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是非來呢。我問猩猩:“過了陳州,還有多遠到京城?”
“向南再行幾十裡,可過丹江,過了江便是京城了。”
原來這裡的江南江北是以這條牡丹江劃分的。想想便覺得意趣橫生,中國的牡丹江在東北是一個因江得名的直轄市,春曉十分喜愛的韓國組合裡的那個叫韓庚的中國小夥子就是來自牡丹江市,春曉時常嚷嚷著要攢一筆錢去韓國看他,後來錢始終沒攢成,又說要去牡丹江旅遊一趟,看看韓庚生長過的家鄉,不過到我失蹤前的那時,她仍然只是嚷嚷而已。而我,卻要先看到牡丹江了,雖然是在另一個國度,也是另一條江。
車在官道下路處停住,那人看起來毫無起色,仍一動不動的躺著。猩猩閉目休息起來,恐是一夜未睡,頂著肩膀撐著我呢,一想到這,臉不禁燒了一下。
福伯從車底抽出一堆馬料餵馬,我跳下車,眼前四周陽光煦暖,柳樹鮮嫩,幾株桃花開到極盛,露著圓鼓鼓的身體,已到初夏了。
爬上一座小山包,看到不遠處矗立著的城牆,想必那便是陳州了,我對這個陳字很有好感,因為媽媽姓陳,媽媽的老家也在皖中一個叫陳集的地方。陳州,親切的名字,可惜我卻不能再去一睹城內風光。
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便聽福伯喚我,要上路了。
地板上是那不死不活的人,傷口似乎凝固了,沒有血再冒出來,但他的呼吸卻仍無起伏。猩猩靠在軟凳上垂著眼簾,我想他定是睡著了。悄悄拿出一件長衫,為他蓋在身上,但見他的睫毛微跳了一下,眼睛卻還閉著。心中暗道:睡覺時心都是醒著的,你累不累啊。若是有人想趁你熟睡宰了你,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趴在窗上無目的的張望,風景是早已看得膩了,想起大學暑假時,三個同學一起坐火車去成都旅行,剛上車時還覺得風景秀麗,車程剛過三分之一便被那同款同式的農田、綠樹弄得視覺疲勞到不行,各自昏睡過去,一路睡到成都。
火車,呵呵,坐不到了。
顛啊顛晃啊晃,再豪華的馬車坐久了,腰也疼得不行,幾天的路行下來,休息少,奔波多,覺睡得不踏實,又跳出幾幕驚險劇,我巴望著趕緊到目的地。
太陽昇到正空時,我們終於到了江邊。正打盹兒,福伯一聲輕喝:“籲~~”車便停了。
我掀簾一望,眼睛頓時一亮,嗬!好一條壯闊澎湃的牡丹江!
只見那江面寬的似望不到邊,由西向東波浪緩緩流淌,陽光在水上撒下一片金光,點點漁舟泛波江上,東面遠處岸邊幾座陡峭山壁雲中聳立,江堤綠樹映照下,竟也是一片江水綠如藍的美麗景象。
這,便是翼國的母親江吧。
如中國的長江一般,養育了一方炎黃子孫,承載了無數成敗得失,看盡了無數人間百態,千萬年間榮辱不驚的流淌。
看見水我就高興,雖然昨夜受了驚嚇,但內心對水的親近感是抑制不住的,我不想撲下去,我只想這樣靜靜看著,吹著江風,心中一片適然之感。
猩猩早已下車,與福伯一同往江邊走去。獨留我與那人在車上,我仍側身扒著窗戶,看不夠這江邊美景。
忽然,腳面似一動。我忙低頭,驚見一隻手觸著我的腳背,唬得差點叫出聲來。只見那半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