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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頭也不回的道:“這是什麼天理?只因為我是陰陽同體的身子,便丟了皇家的顏面了嗎?以至於非要將我處死方肯罷休?我……我願意成這樣嗎?你們怕丟人還可將我除去,我又該向誰討公道?自古道天家無情,既然無情便該無情到底。所幸瞞我一世,又何必揭穿此事?你覺得守著這個秘密難過,便要拉了我陪著你一起難過才好嗎?你們做也做了,我……我難道說兩句都不成嗎?哈哈,‘利箭穿心’?好,好啊。究竟誰是利箭,穿誰的心啊?”說到此,芳華緩緩回頭望向君上。見他面朝外而立,緊扶著椅背的手青筋乍現,瘦削的肩頭抑制不住的顫抖著。芳華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道:“你便是將我困在這裡一生一世,我也不會認你的。”
這裡話音未落,只聞外面“噗通”一聲響。忽聽幾個女子驚叫道:“不好了,聖人暈過去了!”<a
☆、第二十二回 念慈恩飛燕歸舊巢 懷幽思良人尋芳來
次日清晨宮門下鑰。憶昔騎了馬,領著七八個禁軍,簇擁著一乘翠圍紗繞的軟轎,直奔昇平郡王府而來。
軟轎入得府門,徑往朝雨園去了。憶昔隨令德進了書房,茶未吃上一口便忍不住長嘆道:“我竟不料殿下這般執拗。”令德揉了揉紅腫的雙眼道:“官家怎麼樣了?”憶昔苦笑兩聲道:“一句話也不曾說,昨兒下半夜便覺兩肋疼痛。先時還只管忍著,到後來小人要去喚御醫請脈,官家只是不準。小人只得用真氣與官家疏通筋脈,方才漸漸止住了。唉,說句大不敬的話,這都是太后做的孽,如今卻要官家來承受痛苦。官家吩咐說,殿下依舊是郡王的四公子,請郡王不要在……在四公子面前舊事重提了。”令德欠身道:“他……他莫不是吵鬧了一夜?”憶昔連連擺首道:“四公子說了那番傷人心的話後,便再不肯開口,隻字未提要回郡王府。官家同小人與井都知在床前勸了半日,也不見四公子沾一口水,就更莫說用藥用飯了。官家又是傷心又是心疼,主動提出要送他回來。豈料,他因怕自己不認官家,從而使官家遷怒與郡王,竟不肯回來。還是官家再三向公子言明,從此不提相認之事,方才使他去了戒心。”令德忙到外面吩咐家人,預備下可口的細粥送去朝雨園。轉身對憶昔道:“我同你且往宮裡走一遭。”憶昔起身道:“小人正有此意。橫豎今日官家也不上朝,就請郡王好生勸解勸解吧。”令德遂喚林溪兄弟出來交代幾句,與憶昔上馬往皇城去了。
飛鸞由鳳弦攙扶著,拄了柺杖在院子裡慢慢行走。見鳳弦似乎在想心事,便問他怎麼了?鳳弦邊走邊道:“我在想半路截殺守……芳華的究竟是什麼人?”飛鸞看了他一眼道:“依你怎麼看?”鳳弦腳下微微一頓道:“若說是樞密使為子報仇,原也有些道理,只是做得未免太明顯了些。若過些時日在遣人刺殺豈不更好?”說到此鳳弦搖首道:“想必官家已向他告知了芳華的身份。桂詠歌竟敢以下犯上非禮皇子,此事一旦鬧至官家面前,他終究免不了一死。再說,官家既然叫芳華回京自首,必定派了人暗中護送。這是明擺著的,我不信樞密使會猜不到?倘或一旦行事敗露,莫說官家不容他,便是聖人也會與他兄妹反目。樞密使在朝為官多年,因該不會做出此等蠢事。”一面說,一面扶著飛鸞繞過階梯,向前緩行道:“若說是因夷三族之事,被官家罷職的官員,對芳華懷恨在心伺機報復,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我總覺得此事十分蹊蹺,只怕……”飛鸞停下腳步,望著他的眼睛道:“只怕什麼?莫不是你窺出了什麼端倪?”鳳弦頷首思付良久方道:“我覺得似乎……似乎另有其人。”飛鸞哦了一聲,不錯眼珠兒地瞧著他道:“何以見得?”鳳弦雙眉慢慢皺緊,食指輕點額角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罷了。”飛鸞瞥了他一眼道:“幸好你不是那斷案的官兒,若人人只憑感覺辦事……哼哼……”鳳弦辯解道:“芳華昏睡之時,官家也同家父與我談論過此事。那幾位老臣,有的還曾來過我家做客。細想想,他們只是倚老賣老,格外的固執,又不能接受新的想法罷了。對官家還算效忠,都不是什麼奸佞之輩。更何況,他們畢竟與昇平郡王,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若為罷官之事便不顧一切的,去殺郡王的兒子,這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哥哥請想可是這個禮不是?”飛鸞對他笑一笑道:“理是這個理,畢竟沒有憑證來證明,刺殺左……芳華另有其人,不過是你們的推斷罷了。”說著拄了柺杖往前行去。
大概是步子邁得寬了些,飛鸞立時便覺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腳底直竄上來。鳳弦踏上一步,將他傾斜的身子半扶半抱在懷中。飛鸞微微仰首,二人溫暖的氣息互相噴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