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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浮葉道:“如此說來,你們家怕是連貓狗也不會養了?”不等芳華作答,鳳簫出人意料的道:“貓狗尚能在府中到處奔走,鳥雀一生只可在方寸之間度過。難得四……芳華你年紀輕輕,竟想得這般透徹。”
飛鸞一向未曾將這個出身卑賤的小妾之子看在眼中,只因素日見鳳弦對他十分親厚,面子上也還過得去。如今,他竟敢幫著芳華說話。最可恨,鳳弦也不出面維護自己,那口氣便直衝上了頭頂。還好常年生長與宮中,總有不得已示弱之時。忍耐的功夫學的很到家。藉著吃茶,將那口氣一併嚥了下去。
這時,卻見鳳弦在那廂撫掌笑道:“你這般心思,到與我那妹子是一樣的呢。”芳華轉過頭去望著他待要答話,不知從哪裡跳出只兔兒,一頭撞在他的腳邊。<a
☆、第九回 芭蕉夜雨鳳簫斥嚴親 午後豔陽憶昔傳宮訊
芳華見那兔兒毛色黑白相間,雙眼紅得可愛,便似從水墨丹青畫上跳下來的一般。忍不住俯身將它抱在懷內逗弄。鳳弦見他方才還理直氣壯的侃侃而談,此刻卻笑得眉目嫣然。那模樣心裡覺得是極熟悉的,卻又不明白,這“熟悉”是從何而來?鳳簫見他有些走神,提醒道:“這不是錦奴養的兔子嗎,怎的跑到這裡來了?”鳳弦“啊”了一聲,轉頭正看見飛鸞的雙手握在了一起,他知道太子已然動怒了。
不及上前勸慰,只見那兔兒一口叼了芳華手裡的花朵,幾下便跳得沒了蹤影。東城挑著半邊眉,望向不遠處的一段矮牆,笑道:“鳳弦,你家的兔子好生雅緻,連花也要吃嗎?”鳳弦暗罵了句死丫頭,衝著他尷尬的笑了笑。
芳華也覺奇怪,正打算過去瞧瞧,卻被鳳弦一把扯住。按在鳳蕭身旁坐了,捧了茶在他手上道:“你方才說了許多的話,且吃杯茶歇一歇吧。”芳華仰臉望著他笑道:“果然是做兄長的好。”說罷將晴池瞟一眼。晴池哼了聲,別過臉去不睬他。芳華又道:“你方才說還有位妹子?嗯,好極好極。我如今不僅有兄弟,還有妹子呢。可見老天待我是極好的。”鳳簫只覺這少年很是有趣,忍不住先笑將起來。
鳳弦看著他搖搖頭,來至飛鸞身邊尚未坐下。只見家人領著箇中貴匆匆而來,說是聖人召太子回宮。飛鸞不便問他何事,少不得起身告辭。眾人將他送上車,直望到不見了蹤影才回來。
此刻近正午,園中飛絮閣已擺下酒宴款待郡王一家。
藍橋與令德,林溪,並幾個門客坐了首席。本想讓鳳簫坐過來,他卻執意不肯。只得由著他與鳳弦,東城幾個坐了次席。
令德遙遙向鳳弦敬了一杯酒,謝他救了愛子性命。鳳弦忙躬身一禮,飲完杯中之酒。芳華立起身來,雙手捧了杯子奉至他面前默默相望。鳳弦亦回望著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林溪在上面笑道:“四郎素日靈牙利齒的,怎的今日連個謝也不會說了?”芳華笑道:“此等大恩豈是一個‘謝’字便可抵過?我會記在心裡的。”晴池正與他佈菜,聽罷手上微微一頓。鳳簫若有所思的,將他三人掃了一眼。
少時,林溪兄弟都與鳳弦相互敬過了酒。芳華忙著夾菜到鳳弦碗裡,讓他壓一壓。
鳳簫在杯中斟滿了酒,向著令德舉起道:“小子身有殘疾,不便往外面行走。在家時常聽爹爹與兄弟提起,郡王當年的殺場雄姿,可謂有勇有謀。兩次救駕卻不居功自傲,與群臣面前謙和有禮。今日總算是得見郡王威容,請郡王賞臉滿飲次杯。”令德有些納悶兒的望了藍橋一眼,思付道:“鳳弦還罷了,必是聽了侍衛們胡謅,回來說與他兄長的。左相與我素來不睦,雖不至撕破臉,卻總是冷言冷語。怎麼倒肯在他兒子面前誇我?莫非往日竟是我錯看了他?”想到此處,將藍橋望一眼笑了笑道:“衙內客氣了,這都是左相太抬舉。若無將帥同心,憑我一人之力是萬萬不能做到的。”說罷果然飲了杯中之酒。鳳簫看著他含笑點頭,微微的拱了拱手。
藍橋與令德為避免尷尬,只將些閒話來敘談。又有一班門客從中湊趣兒,桌上氣氛倒也輕鬆歡愉。
一時用罷了飯,令德略坐了坐便要告辭。鳳弦始終未有機會與芳華單獨相處,只得將心中的疑問強壓回肚中。
晴池賭氣隨林溪走在前面,東城居中,芳華與鳳弦依舊一左一右的推著鳳簫,磨磨蹭蹭的往府門而來。芳華此刻顯得異常安靜,鳳弦只願那路再長一些才好,暗地裡將芳華望一眼,不想,正對上那比陽光還要明媚的盈盈雙眸。鳳弦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恍惚間,有人在耳畔輕輕的喚了聲“泊然”。那語調帶著七分眷戀三分憂傷,將鳳弦的心揉搓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