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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家中,鳳弦先往母親處問安。恰巧他的孿生妹妹錦奴,正拿著鞋面兒與馮氏觀看。那錦奴生得面似芙蓉水靈嬌俏,眼如點漆顧盼多情,香肌玉膚體態翩躚,一對金蓮在翠裙下若隱若現,真真兒的一個二八佳人。
見了鳳弦進來忙起身問好,將手裡的東西悄悄藏於身後。鳳弦向馮夫人見過禮,衝她笑道:“快拿我瞧瞧。”錦奴往母親身邊靠了靠,翠眉高挑,秋波一橫道:“並不是與你做的,你看他何來?二哥難到也懂得針黹女紅嗎?看也白看,何必又來多事?”鳳弦笑對母親道:“這都是爹孃慣的。小時倒罷了,如今三姐已過及笄之年,不說學著溫婉端莊些,怎的還與往昔一般尖牙利齒……”這裡話未說完,錦奴便拿著鞋面兒兜頭打過來。鳳弦一路躲閃一路笑道:“可見我這話並不冤枉你。你這般舉止哪裡像……哎呦哎呦……哪裡像窈窕淑女,分明便是街市上的……”錦奴蓮瓣窄小弓鞋彎彎,哪裡抓得住他,氣得頓足道:“你若再敢混說,便休想再穿我做的鞋!”鳳弦見她果然有些著惱,只得站住由她打了幾下,出了氣才算完事。屋裡的女使僕婦們都笑將出來,
這時,外頭走進一個白麵微須的男子。雖年近四旬,卻依然能夠看出,當年是個人人愛慕的傅粉何郎。原來,此一位便是左相子叔藍橋。
馮夫人起身將他讓至上坐,不待說話,那錦奴便趕過來,扯了父親的衣袖告狀。藍橋極愛此女,聽罷笑道:“是罰他的月錢好,還是賞他一頓板子好?”錦奴見父親分明是在逗她,撇了撇嘴,轉身靠著母親坐下不答話。
藍橋吃了口茶,將鳳弦望一眼道:“外頭說,左郡王的四公子墜樓,是你出手相救的?”鳳弦怔了怔道:“爹爹如何知道的?”藍橋道:“坊間十人倒有八人怎麼說,可見不假。到底是怎麼回事?”錦奴滿面驚喜的,趕至鳳弦身邊道:“二哥方才怎的不說了?”鳳弦笑一笑並不作答。馮夫人喚他至身邊,上下打量一番道:“我的兒,你自己可曾傷到哪裡無有?”鳳弦搖頭寬慰道:“娘只管放心,兒子的功夫也不是白練的。”不等藍橋細問,錦奴便纏著他問,那位左公子,是否如外人所說的一般怪異?
鳳弦雖與那人有救命之恩,但畢竟只一面之緣。也不知是何故?聽了妹子的話竟有些微微不悅。又不好十分的說她,瞟她一眼,轉頭對母親道:“明日四公子要到家中拜會,只怕郡王也要來。殿下準了兒子的假,就請母親吩咐廚下,好生預備待客吧?”馮夫人也不答話,只管望著藍橋。藍橋疏眉一展,笑道:“夫人看我做甚?我只有得好酒好飯吃便罷。”馮夫人面上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鳳弦見錦奴低了頭,睫毛下烏珠一陣亂轉,來至她身邊提醒道:“明日家中有外客來訪,你莫要任性胡鬧,且不可失了自家身份。”錦奴撇了撇嘴角兒,向爹孃盈盈一福轉身便走。鳳弦一路追將出去道:“你去哪裡?”錦奴揚了揚手中的鞋面兒道:“這雙鞋是與大哥做的,自然要讓他過目方好。”鳳弦要與她同行,錦奴偏不讓,兄妹二人一路打打鬧鬧的去遠了。
馮夫人叫退了屋裡的人,自顧吹著杯中的茶葉,竟不搭理藍橋。那藍橋的臉上早變了顏色,狠狠的道:“救誰不好,偏生是他的兒子。他與我家竟牽扯不清了嗎?”馮夫人輕輕一聲冷笑並不接話。藍橋心中羞愧,略坐一坐便往書房去了。馮夫人發了會呆,喃喃自語道:“可惜了,他明日上門,你卻早做了黃泉客,果然是命呢。真是走的爽利,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護著了。”望著紗窗外明晃晃的日頭,心裡卻一陣發寒。
次日一早,令德果然親自領了全家,又備上厚厚的一份重禮,前往左相府致謝。藍橋同了鳳弦並幾位門客,滿面春風的,將他一家迎入府中待茶。這裡話未說上幾句,茶未沾到一口,便有家人慌慌張張的來報,太子殿下駕到。眾人方要趕出去迎接,那家人又道“太子吩咐說,只是便裝而來,切勿做出大動靜,以免驚擾行人。叫衙內一人出去便可。”鳳弦心中詫異,望了父親一眼,急急的去了。
到門口一看,飛鸞正從馬車上下來。身後立著兩個護從,小黃們富小樓扮作書童也隨在一旁。鳳弦方要行禮,被飛鸞含笑扶住,順勢挽了他的手徑往裡面而來。鳳弦低聲道:“殿下怎的來了?”飛鸞腳下微微一頓,望著他道:“你這裡我也不知來過多少遭兒了,可有什麼奇怪的?哦,”忽然想到什麼,笑道:“莫不是,你嫌我妨礙你們講話?那好,我改日再來。”說罷作勢要回去,被鳳弦拉住道:“殿下明知臣不是這個意思,快些進去吧。”飛鸞握緊了他的手,朝裡面而來。
芳華遠遠的便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