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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阿樂。你給我點時間。我們一起走。你是,你是不想再用這個是嗎?那我們就停下來,我叫他們想辦法,找替代物慢慢戒掉。我們一離開,我帶你去做手術。好不好?”
我搖頭。我以為這一次可以改變她。她絕不會因為我改變。
“我救不了你,你也救不了我。你明白嗎南楠?”
我沒有辦法像她那樣從容。
她咬住唇,眼睛紅起來,也許她是害怕的,害怕看我這樣絕望,
“別這樣說。給我點時間。只要你聽話,不要再……和我作對。”
“你拿了新的貨是不是?任烽的運軍火的線路運進來對不對?你沒有錢了,哪裡來的錢?任烽給你的?拿什麼作抵押?房子?這棟是租的。車?值不到那麼多吧。你拿你自己,拿你自己的未來作抵押對不對?你要嫁給他?你要我跟你做什麼?填房?……”
“夠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批貨散出去我自然就有錢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我已經越來越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連說話前思考的餘力都沒有。這麼多的語無倫次像埋著的火山,忽然暴發出來,顧不得濃烈的岩漿燒向何方。我才覺得胸口不那樣悶。
針頭頂在頸子上,有液體滑下。
南楠雙手下壓做出一個讓我冷靜的手勢,退後一步,一隻手搭在床架上,轉過臉,不肯再看我。
我覺得悲哀到可笑。我拼死也不能阻撓,在她看來可笑的阻撓,她對著我是怎樣的心情。我壓上生命的所為,把我們真正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又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
“你認為是我做錯了。南楠,你認真回答我。你還愛我嗎?你對我的感情,還是愛嗎?”
“愛,愛是當然……阿樂,你鎮定一點。”
她的手指攥著床架,指節突出起來,喉頭吞嚥,儘量平和道,
“我只知道我再不能放你走了。我非得有你在一起不可。”
我幾乎能想到自己臉上露出訕笑的表情。
南楠回過頭看著我,終於被我的不懷好意刺傷,
“難道你對我就全是因為愛?鄭樂,你捫心自問,我們之間有純粹的愛嗎?恨和愧疚讓你留在我身邊。所以你什麼都不顧,什麼都肯為我做。你真以為這就是愛嗎?”
南楠沒有錯。她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殺了她父親,南楠好好的大小姐做不成,變成這個樣子。我對她自然是有愧疚的,單憑著愛我不必這樣纏她。
我是想要贖罪,又在自己多餘的痛苦裡萌生出厭煩。
我苦笑,點頭,又搖頭。難道自己沒有想過嗎?
“我們這樣苦苦糾纏,還有意義嗎?”
如果在譚小流出事前,我還會覺得哪怕是用恨維繫,兩個人因為宿命聯絡在一起,互相牽掛不得分離,那也算是好的。
可惜人終於不能真正瞭解對方。就算付出一切,救不成,反而害了彼此。再多好心好意,枉費了也罷,偏偏兩個人都掛在心裡,變成沒有盡頭的折磨。
任晴為譚小流而留下,我和南楠的一次次錯誤,我們彼此因為命運的糾纏而付出慘痛代價。難道這一切,都只為了最後在地獄裡,告訴對方,“我不怪你”?
所謂虐戀情深,兩個人因為牽掛對方而在一起互相傷害,沉浸在彼此的傷痛裡。那所謂纏綿悱惻的感情還可以稱作是愛嗎?即便是愛又有什麼意義?
南楠並不理會我的無病□,
“有沒有意義,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放我走。”
我搖頭道。我只能替自己做決定。
“你不能出去。阿樂……你被通緝了。”
她猶豫著說出口。其實她不說我也明白,
“謝榮生拿到殺任晴的兇器了,上面只有你的指紋。”
“所以你急需要錢?因為我被通緝?南楠,你護照都辦好了。為什麼不肯走?那批貨沒有了,你應該沒有牽掛了。為什麼?!我是不是應該死了才好?……”
聲音越來越啞,說不下去。臉上忽然又溼又涼。她真的因為我而走不成,讓我怎麼接受。
她繞過床,坐在我身旁,輕柔地握住我的左臂。我的左臂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就躺在她溫暖的手心裡。我整個人撲在她懷裡。眼淚不斷滑下,打溼了她的衣服。
她輕拍我的背部,聲音也帶著鼻音,但她到底比我清醒,
“你才26歲。你已經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