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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時候教大家孤獨九劍,老師?”
老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教我們數數。從一數到一百。對於我來說,數數簡直就是小兒科。數厭了,同學們拿出方格簿,練習寫數學。寫數字這事我可不在行。寫得歪歪扭扭的。我寫到一半就停筆了。
“老師,上學咋的都是學蛔蟲哪?”尿桶問老師。
“什麼?”令老師走到尿桶身旁,“咋學蛔蟲了?”
我也覺得像是在學蛔蟲。數字寫得彎彎曲曲的,特像蛔蟲在蠕動。我說:“您說我們是祖國的花朵,難道一個國家就靠蛔蟲來支撐嗎?”
“我也覺得咱這是在學畫蛔蟲。”癟三說。
令老師聽得一頭霧水。左耳蛔蟲右耳蛔蟲的。還未等到老師反應過來,全班就就蛔蟲之事討論開了。光頭的那個男同學說得特帶勁。看似有幾十個世紀沒有發言了,得了語言飢渴症。令老師大喝了一聲,全班再次肅靜。令老師灰頭灰臉地拿起粉筆走出了教室。
第二節課是健康常識課。老師沒來。所以大家在教室裡又熱火朝天地討論著蛔蟲。我也想不到肚子裡的一條蛔蟲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改天要是改成巨莽,那可不得了。口水都快把學校淹了不成。
“專門學蛔蟲。媽,您說蛔蟲的作用就有那麼大麼?”
老媽淘好了米。我今兒高興,在廚房裡幫她生火。老媽高興,誇了我幾句。要是我爸,我幫他生一次火他都覺得蹊蹺,審問我半天,是否又在外邊惹禍後回家負荊請罪,不把你逼瘋了他不甘心。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敢主動幫他做點事。除非他給我下命令,扔鞋子。這樣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幫他做事。
“真拿蛔蟲往桌上擺讓你們學?”老媽把淘好的米倒入鍋裡問。
“都這時候了有幾個人能拉出幾條蛔蟲?大家都愛吃蛔蟲藥。無論有無蛔蟲都吃,把蛔蟲藥當糖塊了。老師讓我們讀蛔蟲的名字,畫蛔蟲的模樣。”當時的蛔蟲藥是圓錐形的。白裡透黃,黃裡透白。脆口。伴有適當的甜味。大夥都愛吃。當零食吃。要是每一種藥都能像蛔蟲藥一樣不知該有多好。
“屎霸。”
“怎麼了媽?”我轉過臉來問。
“我放在衣櫃上的蛔蟲藥是不是你偷吃的?”
我說:“媽,看您說這話。年紀都這麼大了說的話一點品味也沒有。”我甩了甩衣袖,繼續說:“在家裡吃東西能叫偷嗎?您和爸吃飯也叫偷吃!再說,那包蛔蟲藥我一點也沒吃。沒胃口。”
“那咋的,它變成蛔蟲了?長腳長翅了?一包蛔蟲藥一顆也沒剩!”
我從水缸裡舀了瓢水倒入鍋裡,蓋上鍋蓋,說:“我把它嘗完了。”
聽到我這句話,老媽故作嚴肅,生氣。但還是掩飾不住她內心的微笑。臉上的酒窩往下凹了一層。“就知道你人小鬼大。和你爸一副壞德性。”
“媽,您幫我叫爸造張學習桌放到生產隊去,我學蛔蟲要用到。”
“咋的,搞實驗臺?”老媽笑了笑說。
老媽坐到一張凳子上,我走過去摟住她的脖頸。“看老媽您說的,咋不說搞飛機場。我學習真的用到。令老師說了,我們是祖國的花朵。您要是耽誤了祖國的發展,您說您對得起黨和人民嗎?咱村生產隊的牆上不是寫著‘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嗎?求求您了。答不答應?”
“好好好。媽的脖子都快斷成兩半了。我答應你就是了。這孩子。”
為了防止老媽反悔,我和她拉了勾勾。“媽,您別忘了。回來給您捶背。我走了。”我飛快地走出廚房,剛走出家門又擔心老媽把這事忘了,我又跑了回去。“媽,真的,您可別忘了跟爸說。”
我一走出廚房,聽到老媽在裡邊笑呵呵地滴咕:“這孩子,今兒為我生火,我以為地震來了,殊不知……”
新學期的第一次早操。
掛在鳳凰樹上的高音喇叭撕了嗓子似的大聲放著《運動進行曲》。失德說要做早操了。
體育老師在操場上喊了大半天,嗓子都啞了。我們一年級除了留級的同學以外,大都都不會排隊。老師站在前面伸出一隻手,握緊拳頭,說:“大家看著我的手!”我們傻呆呆地看過去。我問二狗子:“看他的手幹啥?”“不知道。會不會是他要使什麼九陰白骨掌之類的?”我說:“不可能的事!”
除了一年級,其它年級的隊伍排列得很整齊。老師叫一個六年級的大姐姐到上面給我們帶操。大姐姐扎著兩條長辮子,臉上瘋長著青春痘。喇叭上傳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