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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桶說:“上課學蛔蟲這噁心的東西,不覺得浪費嗎?”
“蛔蟲噁心,你尿桶還拿來烤哩!不學你能懂它們叫啥名嗎?”我說。
“我烤我又不吃,給雞吃了。”
“雞吃了蛔蟲,你吃了雞,蛔蟲在雞肚子裡,你最後還是把蛔蟲吃了!”
尿桶不願低頭,說:“照你這麼說,豬吃大便,你吃豬,你就是吃大便了!”
“對對對,不只是我吃。你也吃。大夥都吃大便!”我說。尿桶氣得無話可說,把書塞回書包裡。還別說,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都沒注意到人是吃大便的。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常吃大便。怪不得大夥常言“人生自古誰無屎,留屎丹心照汗青”。按道理說,人不止吃屎,還喝尿。就說我家,我媽時常把我們的尿液攢起來,攢到一定量時挑到菜地裡澆菜。菜喝了尿,到頭來還是人喝了尿。真不敢想像,我們人類在無形中還吃了些啥東東。
“失德,你說學完蛔蟲後該學些啥?你是過來人,你說說。”我躺在床上,雙腿分叉開,眼盯著房頂問失德。
“認字。”失德也脫鞋爬到床上來。“特煩人,真的。他媽的煩人!”
從生產隊回家的一路上,每遇到一個人,我都會情不自禁地主動告訴他開學的第一個早上我們都學了啥。我們學了蛔蟲,蛔蟲還有一個別稱叫作拼音。我特別地繞過一條道,計劃從王三爺家經過。王三爺這回不睡吊床也不抽旱菸,戴著老花鏡看著歌本,坐在一條長竹椅上唱山歌。哎呀來哎呀去的。脖頸上的血管有力凸起,猶如榕樹上的樹藤。看到我,王三爺頓了一下又唱回他的山歌。我背起手,慢條斯里地走進他家院子裡。
“喊歌哪三爺?”王三爺不理我,我咳了一聲。“今兒真是個好日子,王三爺都喊起山歌來了。”
王三爺停下嗓子,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