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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在後面的賀全貴望著王曉芸,莫名的看到了學生會紀律部同學站在食堂裡的背影。
魏振學捻起一隻塑膠手套,滿臉的疑惑。他以前沒有在高階實驗室裡呆過,僅僅以煤科院的水平來幻想北京的高等實驗室,自然覺得他們吃飯的碗都是鋁合金的,又哪裡知道,北京生物製品研究所的日子都過的如此艱難。
實驗室的塑膠手套和飯店裡吃豬蹄的手套類似,只是稍微精緻一些,厚度和材料要好一些,搓起來略有磨砂感,但也是標準的消耗品,買的時候都是幾千只起的。
華銳實驗室裡買的手套更方便,都是類似抽紙的手套盒,用的時候就抽一隻,用完丟掉。
當然,這種方式方便是方便了,手套的消耗速度也快了,就好像抽紙往往比捲紙用的快一樣。
80年代的工業生產水平畢竟沒有先進到21世紀的程度,普通的實驗室裡,也不會為了方便一下子,就跑去買抽取式的手套盒,畢竟,他們不方便的地方多了。
倒是楊銳一方面出於習慣,一方面出於理念的不同,最重要的是手裡的資金充裕,這讓他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現在的華銳實驗室的規模並不大,算上何成、李學工這樣的兼職助手,也就是不到10人的規模,任何消耗品在這樣的實驗室裡用,都不會顯的太貴。
此外,華銳實驗室的預期收益也比國內乃至國外的普通實驗室強多了,即使是第一階段的論文,若是製藥公司想以此為基礎盈利的話,也要支付上百萬美元,僅此一項,就足夠華銳實驗室以奢侈的方式執行許久。
投入巨大而少有利潤的實驗室是研究不出新東西的實驗室,但在世界上,除了政府委託官僚們執行的實驗室以外,總有一些實驗室是盈利的,比如著名的貝爾實驗室,還有藉手機市場而繁榮昌盛的高通實驗室,更早期的愛迪生的實驗,以及諾貝爾的實驗室,也都是超盈利實驗室的代表。半導體行業和製藥業也都是半實驗室化的,一間投入數十億美元的半導體工廠往往只有幾十上百名員工,其中擁有phd頭銜的數量怕是比一個大學的還多。新銳藥品更是完全依靠實驗室來開發的,後世的五百強企業中,製藥公司的核心幾乎都是實驗室。
不過,和其他行業的金字塔比起來,科技行業的金字塔更尖銳更殘酷,一家實驗室是超盈利的,那與之相對的,同一個領域的研究機構自然都是負盈利的,在科研競賽中失敗一次還可以,失敗兩次三次的,要麼爭取更多的冤大頭的投入,要麼就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活,繼續競爭下去,若是還不能翻身,多數就此死掉了。
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死掉的實驗室都比活下來的多。
想象研究同一個領域的實驗室彙集起來,就等於是一個班級,假如一個班級只有第一名能得到表揚,而連續兩年不能受到表揚就要被淘汰,這樣的班級將會是何等的殘酷。
更殘酷的是班級裡的成員還在不停的輪換,不斷的有名校學生轉學進來,或者有新人申請入學……
80年代的中國實驗室能倖存下來,也多虧了勤儉持家的傳統,以及較低的人員流動率。否則,優秀的研究員被挖走,科研競爭無以為繼,實驗室很快就會衰敗掉。
而在楊銳讀研的時代,科研人員的流動率加大,所謂的千人計劃,或者長江學者等等,都等於是不得已的反挖人計劃……
王曉芸沒有經歷過殘酷的科研競爭,或者說,她和同時代的中國科研人員都沒有經歷過高流動性的科研時代,這使得國內科研機構,也從來沒有為科研人員服務的意識,落在30年以後,高階科研精英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去分離一雙手套,如果是研究正在緊張階段,他們寧願自己貼錢去買各種消耗品,但是,一旦研究完成,不能提供補償和補貼的研究結構會被立刻踢開,各地有的是揮舞著金元的實驗室嗷嗷待哺。
塗憲向魏振學和賀全貴笑了笑,三步並做兩步的追上王曉芸,笑道:“別生氣嘛,他們也是被慣壞了。楊銳還是個年輕人,用香港老闆的錢,花錢如流水,但他的確有做出東西來,比如這一次的論文,算起來,總共也就花了幾十萬,國內的實驗室,一年下來,什麼成果都沒有,也要花個十幾萬不是?”
“每個人都這麼用實驗耗材?”王曉芸低頭問。
塗憲想了一下,不安的道:“差不多吧。”
“一天用一百多個槍頭這麼浪費也沒人管?”
“沒這麼誇張,一般情況,一個人一天也就用幾十個。”
“手套一次戴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