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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院士,在現在的國內,就被稱作學部委員,蔡教授是科學院生物學部的委員,所以稱作學部委員,其實質就是中國科學院的院士,只是現在還不這樣叫。
對一名學部委員,或者說院士來說,他要是不想拍馬屁,誰的馬屁也不用拍,事實上,又有誰見天兒沒事的想要拍馬屁。
雖然在學校的行政級別中,院系主任的地位是低於副校長的,但在現實生活中,學部委員在任何時候與任何人,都可以是平等的。
校長對於不喜歡的副校長可以不假顏色,所謂的部長省長可以不在乎一名省部級的校長或者副校長,但任何人與學部委員走在一起的時候,都可以是平行的。
龐校長眯眯著笑,看著蔡教授落座,心想他們為何事耽擱至此。
校長沒有讓他等待多久。
例行的廢話和幾個小專案說過以後,就到了最激動人心的科研撥款環節。
龐校長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準備開腔。
在座多人亦是挺直腰板準備作戰。
就在此時,校長咳嗽一聲,道:“我想先重新整理一下咱們這學期的科研經費開支。小林,你給大家說一說。”
龐校長渾身一凜,掩飾的端起了茶杯。
濃茶入口,還有熟悉的搪瓷缸子味道,令龐校長的心情慢慢的放鬆了。
“咱們這學期的科研經費開支,主要有以下幾個大頭,首先是基礎建設投資,興建的實驗樓和實驗室,佔所有開支的62%,其次是幾個重點實驗室的投資,特別是基建以外的固定資產投資,佔了咱們總開支的25%,我在這裡列出了一個表格,大家可以看一下,總共是4個重點實驗室的投資,分別佔總開支的2%,3%,5%和15%……”
“佔比百分之15%的是我們生物系的理查德實驗室,慚愧慚愧,沒有做出東西來,結果開銷卻很大。”蔡教授說的像是慚愧道歉,實際上卻是告狀,而他這句話,也將好好的經費開支說明給變了味。
或者說,大家終於恍然大悟,知道為什麼要羅列一堆堆的經費開支了。
龐校長卻是勃然道:“新建理查德實驗室,是咱們透過會議討論以後,做出的共同決定,蔡教授,你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反攻倒算嗎?”
和30年後的官員們不同,80年代的官僚並不會有太多的彎彎繞繞。即使是在學校裡,溫文爾雅的政治小刺刀也鮮少出現,更多的情況下,官僚們還是揮起看到,大開大合的正面拼殺。
這一方面是受到如火如荼的群眾運動的影響,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群眾對官員具有一票否決權,他們雖然不能決定官員的升遷,但卻有無數的官員被拉下了馬。而在面對數以百計,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群眾的時候,華麗而優雅的政治小刺刀是沒有用武之地的,這時候的政治沙場更像是歐美的選舉政治,大家都要竭力表現公眾喜歡的一面,到了中西部要說我小時候養了一頭牛,到了底特律要說我爺爺也曾流汗奮鬥……中國官員面對的群眾只有貧下中農,所以,顯的泥腿子氣重一點,是很好的保護色。
另一方面,80年代的官員裡也確實不少泥腿子的存在。拍桌子吐痰罵人打架的猛將頗有市場,某些時候,也確實佔得到便宜。
校長卻沒有給龐校長勃然大怒的理由,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便道:“理查德實驗室的開銷很大,產出基本沒有,這個是事實,我們再討論,不正是為了正視過去的判斷,決定未來的方向嘛……”
一團稀泥混著石頭砸在龐校長臉上,頓時讓他蒙圈了。
蔡教授也道:“理查德實驗室是隸屬於我們生物系的,佔用的資金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屬於我們的生物系的。如果理查德能夠發揮出他的海外背景,透過理查德實驗室,讓我們和加州大學簡歷良好的交流,我依舊是贊成理查德實驗室的。但現在的情況是理查德實驗室的開銷越來越大,實驗卻是乾脆作廢了,加州大學也因此對我們產生了不良印象,認為是我們北大的環境,影響到了理查德的發揮,天地良心,我們給的支援還不夠?我們給的標準還不高?如果以這樣的水平,理查德還不能做出東西來,我覺得,這樣的交流也不必進行下去了,我們也沒錢再建另一個理查德實驗室了,更高標準的,更不可能。”
“現在不行,不代表未來不行,我們要為未來計劃。”龐校長緩過勁來,抓住一點,悄然反擊。
蔡教授被帶歪了,道:“為未來計劃,更應該培養我們自己的研究人員。”
“誰說不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