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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中國的武俠小說,還是日本的武俠小說,共同的特徵都是尚武、尚俠、尚義。試問有哪部武俠小說,最後橋段不是血腥的打鬥殺戮?此之謂尚武。試問有哪部武俠小說,不是有一位甚至多位武功高強的英雄主角,行警惡懲奸之義舉?此之謂尚俠。再者,友情、親情、愛情以及民族大義,往往穿插在武俠小說的情節當中,此之謂尚義。縱觀林林種種的武俠小說,基本無出此囿。
武俠小說之所以盛行於世,全因物慾橫流的現實世界,令人們(尤其是社會上的弱勢群體)傾心向往的英雄人物變得寥若辰星。正義與邪惡的天平愈臻失衡,加上過去的一百多年是中國歷史上最動盪的時期,於是乎,武俠故事乃至其中的英雄人物便順理成章成為人們的精神寄託和支柱。十多年前,臺灣一部電視劇《包青天》能風糜整個華人世界,正正緣由於此。
然而人們心中美好的期盼越是得不到兌現,越是嚮往這些精神人物,越是嚮往讀武俠故事,以求扭曲的人性得到釋放。難怪有人笑指:武俠小說是成年人的童話。
對於這種觀點,我是完全贊同的。我也是一個貪婪的武俠小說讀者,並且不顧淺陋,拿起筆寫上一兩部武俠小說。和金、梁、古一樣,一味想將自己幻想出來的俠客融入故事中去。武俠世界不需要太多規則,可以我行我素地刻畫每一個人物,編排每一個情節。而且所有我憎恨的人和事,在武俠故事中的下場都是灰飛煙滅、“不費江河萬古流”。與其說讀武俠小說痛快,不如說寫武俠小說更痛快。
因而2003年,我將心底積蓄多年的美好願望和自己對俠義精神的粗淺理解熔於一爐,寫成了《樑上夫人》。姑且不說它能否算得上武俠小說,但最起碼是一部武俠式的童話。全文原稿共三十萬字,經過修訂後削減至二十四萬字。小說中對雅克薩之戰的敘述經過個人的藝術加工,故未完全遵循史實。這點需要向讀者說明清楚。
歷史上俄羅斯人對中國人的欺侮
雅克薩之戰是歷史上一場重要的中俄戰爭。它的規模並不大,從雙方參戰人數便可得知。但雅克薩之戰不是中俄的首次交鋒。下面是比雅克薩之戰要早的史料。
明崇禎十六年(1643年)夏,沙俄雅庫次克長官戈洛文派波雅科夫率兵一百三十二人沿勒拿河下行南侵,於這年冬天越過外興安嶺,侵入中國領土。十一月,這些侵略者到達精奇里江(今結雅河)中游達斡爾頭人多普蒂烏爾的轄地後,四出搶掠,滅絕人性地殺食達斡爾族人,被黑龍江地區人民稱為“吃人惡魔”。次年夏初,精奇里江解凍後,這夥匪徒闖入我國東北部最大的內河黑龍江,沿途遭到我國各族人民的抗擊。
清順治三年(1646年),波雅科夫率領殘部經馬亞河、阿爾丹河進入勒拿河,逃回雅庫次克。波雅科夫回去後揚言,只要派兵三百人,修上三個堡寨,就能征服黑龍江。波雅科夫帶回的有關黑龍江流域的情報和他提出的武力侵入黑龍江流域的打算,引起了沙俄當局的重視和讚許。順治六年(1649年),雅庫次克長官派哈巴羅夫率兵七十人從雅庫次克出發,於這年末侵入黑龍江,強佔我國達斡爾頭人拉夫凱的轄區,其中包括達斡爾頭人阿爾巴亞的駐地雅克薩城寨(今黑龍江左岸阿爾巴金諾),遭到當地人民的抵抗。哈巴羅夫將同夥交由斯捷潘諾夫率領,自己回雅庫次克求援。次年夏末,哈巴羅夫率領一百三十八名亡命之徒,攜三門火炮和一些槍支彈藥,再次侵入黑龍江,強佔雅克薩城,不斷派人四出襲擊達斡爾居民,捕捉人質,擄掠婦女,殺人放火。九月底,哈巴羅夫又率領侵略軍二百餘人,侵入黑龍江下游烏扎拉河口(今宏加里河)我國赫哲人聚居的烏扎拉村,強佔城寨,蹂躪當地居民。英勇的赫哲人民奮起抗擊,並請求清政府予以支援。順治九年(1652年)二月,清政府令寧古塔章京(官名)海包率所部進擊,戰於烏扎拉村,打死沙俄侵略者十人,打傷七十八人。清順治十五年(1658年)六月,寧古塔都統沙爾瑚達率戰艦四十艘同侵略軍激戰於松花江下游,殲敵二百七十人。順治十七年(1660年)寧古塔將軍巴海率水軍破敵於古法壇村,斬首六十餘級,溺水死者甚眾。
上述表明,中國領土一直是俄羅斯人一塊虎視眈眈的肥肉。其實沙俄政府,乃至後來的蘇維埃政府、俄羅斯政府,都從未停歇過侵佔中國的野心。《尼布楚條約》以及當時沙俄國內的政治危機,只不過讓這份野心暫時放在一邊。《尼布楚條約》簽訂後,中國黑龍江邊境地帶得以安定了一百餘年。
1840年爆發的鴉片戰爭,無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