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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中略思一會,點頭答應。徐康和小涓二人留在鎮上。
走出甄田古鎮沉悶的氣氛,人自覺心曠神怡。但見:
古木懸寒劍,青山換素衣。
雲低天外路,危卷數重幃。
往年很少這個時候就下這麼大的雪。路旁尚有些許野花不畏嚴寒而開,顏色不比夏花鮮豔,但勝在留有一分傲氣,獨不讓皤白之色全然佔領周遭。數十尺高的大樹上,積雪壓住枯枝,枯枝斷裂,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隨後而來,是紛紛揚揚飄落的雪幕,蔚為壯觀。地上無足跡車轍,可見此地之偏僻,不過總好過呆在夙夜仇殺的喋血江湖。
忽至一雪坡,幾無陂陀。殷宜中提議滑下山去。黃晴川和慧蘭拍手稱善。林路遙連忙搭話:“我來幫忙!”遂抽劍砍倒一棵五尺高的小樹,削去旁枝及周邊突兀之物,劈成數截,前尖後鈍,人各取一截坐上,滑下山去。一路歡聲不絕。黃晴川未曾玩過滑雪,開心得忘乎所以,臨近平地,不料身體失去平衡,飛離木樁。殷宜中眼快,又在她旁近,一伸手便拉住她手腕:“秀枝,抓住我,不要放手!”
黃晴川被他扯住,在雪地上拖行,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坑。林路遙和慧蘭亦聽見喊聲。慧蘭不明實情,卻道:“林姑娘,殷大俠好像出事了。”
林路遙大驚,抽出劍往雪地一紮,可衝力太大,仍向前劃了十幾丈遠才停下。
慧蘭顧得上知會林路遙,自己卻坐不穩一個勁兒在雪地上打滾。
“慧蘭姑娘——”林路遙急喚一聲,心中惦記的很快又轉回殷宜中,便不理慧蘭,投殷宜中方向尋去。卻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心中焦急如焚,連聲高呼:“大寨主——大寨主——你在哪兒?”——可惜沒人回話。一想起殷宜中尚且帶病之身,箇中安危,讓她頓時急出眼淚。
卻說殷宜中稍提內力,下臂一舉,將黃晴川整個抽起,同時棄掉木樁,另一手接住她身體,兩人緊抱一塊兒,沿著雪坡滾了十多丈後漸漸停下——原來雪坡已然盡頭。
剛才突如其來的驚險,唬得黃晴川心一個勁兒怦跳,嘴一個勁兒喘氣,許久才驚魂稍定,道:“中郎……你……沒受傷吧?”
殷宜中略略搖頭,徑自輕輕撥去她發上的雪屑,進而展開雙臂將她抱緊。
黃晴川沒有當下拒絕這一擁抱,內心不住翻騰:我應該把真相告訴他麼?瞞著他,可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秀枝,都是我不好,提出這個危險的玩意,差點害了你……”
“傻瓜,人都沒事了,咋還說這些話?”
其實,殷宜中的心何嘗不是怦然竄動——不是因為滑雪受驚,而是怕再度失去眼前人。他的手撫著黃晴川的長髮,往復數巡,繼而下撫到後背,到腰身。他的手指軟錦而舒坦,黃晴川絲毫沒有不適之感,倒也情不自禁繞過他兩脅緊緊抱住他。有一種溫暖,不知道是來自於長輩的春風化雨,還是來自於愛人的驕陽入懷,總之難以名狀,但不覺陌生,反倍感親切,居然教她一味思量著多停留一刻。
第八回:定去留雙嬌論劍,興家國眾俠圖謀(四)
已然巳時,天吹著微風,亦把先前的低雲吹散。日色和暖,雖白雪皚皚卻不寒人。
黃晴川從未讓一個男人摟了那麼長時間。腳下踏著軟綿綿的雪,懷中窩著一顆軟綿綿的心。
半晌殷宜中將她放開,俯身撿起一手窩的雪,笑道:“秀枝,送你一件東西。”
黃晴川喜問:“什麼東西?”
殷宜中半合雙眼,道:“須臾功夫便知!”突然捏緊手中的雪,聚成冰塊,向天一拋;抽出佩劍,劍尖屢屢頂起冰塊。黃晴川甚是驚奇。日光映照銀劍與冰塊,閃出奪目光芒。她連連抬袖遮眼,但又急著想知結果。再看時,殷宜中掌心已託著兩塊冰塊,遞到自己面前。
“譁——好厲害啊!”黃晴川驚詫不已,失聲呼道。
這哪是兩塊普通的冰塊,簡直是巧奪天工的奇雕。誰能想到眨眼光景,殷宜中的劍左一挑,右一削,竟將冰塊雕琢成兩隻惟妙惟肖的鴛鴦!長短不足一寸半,卻有眼有喙,有毛有足,還顧盼得意,含情脈脈,饒有生姿。黃晴川雙手接過窩在掌心,又恐一丁點微溫也會將它融掉,便小心翼翼放於地上,這個方向看了,那個方向又看看;最喜鴛鴦面部的表情,端詳許久而說不出一句話,只有不住的驚歎聲。殷宜中凝神看了她好一陣,見她全無察覺,忍不住道:“你瞧它倆像咱們麼?”
“像啊,非常像!”黃晴川驚歎過後,猛地醒悟,表情冷卻下來,玉指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