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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張只有一個面孔的特寫,讓一點點不知道來由的眼淚不自覺的沁出來。那是一個棕發的小男孩照片,朝照片外面吐著舌頭,那表情好像在對著全世界吐舌頭,說:去你的。
我直到第二天才想起來,那種刺痛的熟悉的回憶的感覺來自於我4歲或是5歲的時候拍的一張照片,照片裡的我做著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不同的只是,他在東漢普敦的海灘上,而我是從上海靜安公園一棵梧桐樹斑駁的樹幹後面探出頭來。想起來的那一瞬,我興奮的要命,終於找到了我們之間一點相同的地方,而且這個相似點不是今天的,是許許多多年前,那個時候的我們都更單純、更快樂,彷彿在許許多多年前我們就註定會相遇。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回上海,讓我爸爸從我小時候的影集裡找那張照片,寄給我。不過短暫的魔力在等待國際郵件到來的那幾天裡逐漸消失了。我和Lyle,仍舊是深不可測的鴻溝兩邊的兩個人。
14)近在咫尺的星球
Lyle沒有看到那一點莫名其妙的淚水,而且自始至終也不知道我流過那麼一點點眼淚。他走進房間的時候,我放下影集,跪在床上,向他伸出雙臂。他過來抱住我,低下頭長時間的吻我。我還是像第一次那麼緊張,不知道該自己脫掉內衣,還是留著讓他來脫。不過,我多少有點長進,最終選擇了後者。
天逐漸黑下的時候,我們沿著海灘散步。沙灘在這個季節顯得有些冰堅硬。我們看著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逐漸變成醉人的紅色,而後夕陽落下去,夜色漸濃,月亮升起來,在黑沉沉的海面上顯得特別的大而明亮。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過那麼大那麼亮的月亮,不像是夜空裡巴掌大的圓盤,而更像一個實實在在近在咫尺的星球,好像不用巴別塔,只要爬上一棟40層的辦公樓就能夠到似的。我們在沙灘上坐下來,沒有人講話,好像怕聲音的震動會打破某個易碎的東西。我一次又一次重複同一個動作,捧起一手細沙,又讓它們順著手指的縫隙流下去。而他在我身後,嘴唇輕輕的吻過我的脖子,夜晚的微涼讓我對他的體溫感觸尤深,至今記憶猶新。
不知道幾點鐘,我餓了,魔咒也破了。我說:“你送我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Porsche時速179公里,我們很快就看見紐約那片冰的燈火通明的天際線。在城市角落裡的餐廳吃晚飯,我狼吞虎嚥,而他慢悠悠的告訴我,他作為Hotel kid的經歷。和斯蒂芬?劉易斯一樣,他也有一個任酒店經理的父親,上小學之前幾乎都在蒙特卡羅、阿伊克斯或是嘎那的大飯店裡度過。1976年回到美國的時候,他幾乎不會說英語。
“1976年!“我驚呼,“你真夠老的。”
“你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他承認。
我點頭:“連出生的隊還沒排上呢。那年我爸爸21歲,已經在一間工廠工作了3年,一個月大約掙4美元。”
他沒有對4美元這個數字表現出太多驚訝,那會有點不禮貌,而且反正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那一整年,我的父母都在打離婚官司,持續了2年或是2年半時間,我記不清了。”他繼續說,“我Hotel kid的生活打那個時候起中斷了,不過二十幾歲的時候又開始了。”
“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吸引你呢?”我問他。
“很多東西,我的父親,他是最沉著最有風度的人,每個人都喜歡他,也喜歡我,”他說,“而且,In such kind of grand hotel; everything can be done by simply flipping your fingers。”
“他現在在哪裡?你的父親。”我問他。
“洛杉磯的某個地方,”他回答,不帶多少感情。
15)Pills
那天之後,我們經常在一起。我下班之後去他的房間,一起吃order in的晚餐,然後做愛。每次都是隻呆幾個小時而已。我沒有放任何東西在他那裡,衣服也從來不在酒店送洗。
差不多兩個禮拜之後,我那張吐舌頭的照片寄到了,卻已經錯失了時機。我覺得很沒有意思,到最後也沒有拿去給他看。隨手夾在一個可以翻頁的相架裡,放在公寓的角落。偶爾看見了會有些遺憾,後悔那個時候沒有用手機把他的那張翻拍下來,因為我真的真的喜歡他那個表情。
某次和他做愛的時候,我突然起了一種愚蠢的念頭。這個念頭讓我開始嘗試吃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