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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黑色毛渣,一本正經解釋道,“幫你剪一下,記住,出來混,鼻毛太長的話,不好看。”
徐冉臉上還是捂著厚厚的裝備,但仍然蓋不住一臉戲謔的表情。那人睜著眼睛,上下牙齒“咯吱咯吱”交錯著。估計是想破口大罵,無奈徐冉依舊握持著頗具殺傷力的器具。只好忍氣吞聲咬碎牙齒往肚裡咽。
等徐冉洗手,脫手術衣之後,這個討厭的患者已經被護士用手術室的活動推床推走了。
胡波站在徐冉背後,忽然使勁拍了徐冉肩膀一記。這力道一下去,胸口被踹著的地方瞬間被牽扯著了,火辣辣疼了起來。
“大哥,那小子走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要投訴你,我說你何苦來著,沒事要招惹這種不好惹的傢伙。”胡波很同情看著徐冉,可是,有一抹得色正從他黑黑的眸子中不易令人察覺的潤開。
徐冉苦笑一下。就知道自己這臭脾氣,終歸是要吃虧,該來的就讓它來吧。等回了骨科病房,上廁所時候,他扒開衣服一看,見胸口居然淤青了一大片。
第 18 章
徐冉胸口受了傷,卻知道自己惹了麻煩。
這事聽著好像有點讓人說不過去吧,可是在醫療大環境並不寬鬆的今天,醫生面臨的就是這麼令人啼笑皆非的遭遇。
社會上一面倒的譴責醫療系統的黑暗面,醫生拿回扣,開高價處方,收紅包……但是正面的屬性卻鮮有人去關注乃至同情,醫生護士經常被打,還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徐冉知道捱過打的不止他一個,難道要他扒開胸口到處討人憐憫不成?
他做不出來。
所以當李陽聽說徐冉對病人做了威脅恐嚇的舉動後,第一時間把他叫到主治辦公室,罵了個狗血噴頭。
徐冉在當時圖了一時間衝動後的快活那麼短暫一會兒之後,也繞明白了,你可以和那個紈絝子弟講道理,犯不著在手術檯上就對人家來那麼一剪子。
他低著頭,李陽還在拍桌子,“你以為你是愛德華剪刀手啊?一剪刀下去,剪到的幸好還是你想剪的鼻毛,萬一下手偏了,剪掉人家的鼻子,或是哪兒,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這麼說來,確實是很萬幸啊。徐冉頓時對自己肅然起敬。
“人家是流氓,你呢,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想想,醫生醫德醫風培訓的時候,院長為什麼不點別人,偏偏點你回答問題。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回答,擱別人那兒沒事,擱你這兒,別人都會狂笑呢?你是醫生!不是流氓!可是,我看啊,你啊,像流氓比像醫生還多點。”
被老師這麼一問,徐冉迷茫了。不是第一個人說他不像醫生。他做出認真反省的模樣;微微低著頭,思索著。
李陽老師終於口乾舌燥罵累了,悻悻甩手走了。剩下徐冉還坐在桌邊回憶他那晦澀漫長的童年和少年生涯。
小時候,街坊的孩子們老罵他沒爸爸,還老在他面前學他媽媽精神恍惚的樣子,他很生氣,總是和嘲笑他的孩子們對著打。打著打著,他拳頭越來越硬,肯和他玩的小孩兒就越來越少。
後來無論走到哪裡,他都努力裝出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久而久之,厚厚的保護色好像崁在皮肉裡。卸也卸不掉。
儘管他現在努力向胡波這種看起來又可親又純潔的氣質靠攏,可終究是畫虎畫皮難畫骨,既然骨子裡已經滲透了壞的因子,這輩子,估計都難改了。
他決定下次問問餘江中,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究竟是哪兒覺得他不好。他當然知道,院長先生對他的第一眼緣很差,那後來呢?
怎麼就有捨不得的心思了呢?
這一白天就在狼狽中落下序幕,下班之後,徐冉買了很多吃的,到兒科病房和小白雪呆了兩個多小時。
白雪“咯咯”笑了許久,小孩子累了,軟軟的小手耷拉在床邊,小臉彷彿放著光,睡得格外香甜。徐冉坐在睡著的孩子床邊,把小白雪的手放在被子裡,心裡默默想,只要你一直活著,我就管你一輩子。
走的時候,隔著透明玻璃,看見白雪媽媽縫衣服的背影,剎那間,徐冉特別想念自己的媽媽。他想,這個週末,一定抽時間去醫院陪陪媽媽。
第二天上班,心裡一直有所防範的徐冉等了一上午,也沒見有什麼人找他無理取鬧,也沒有接到院方的傳喚,任何病人投訴他的訊息,估計那飛揚跋扈的小子不過是受到驚嚇後的一時忿忿不平罷了,未見得要真的投訴他。
正好那人只是胡波分管床位的病人,和徐冉並不搭界。少了碰面機會,就少了更進一步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