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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跪了下去,“公主恕罪。”
“恩人何罪之有?”李令月反問。
女子略顯猶疑,她身邊的孩童卻急忙向李令月求情道:“公主不要殺我姐姐,我姐姐雖然沒有戶籍,但卻是個好人。”
上官婉兒素以為李令月只是個被人寵壞的公主,但見她之前手起刀落的狠戾模樣,一時也有些踟躕起來,擔憂她當真對這兩個苦命的女子下手,忙開口勸道:“阿月……”
李令月拍了拍她的手,順便攔下她勸阻的話語,柔聲道:“婉兒莫憂,眼下我可是個女道士,不會亂開殺戒的。只是我這狼狽的樣子,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見。”鷹隼般的目光直刺向女子頭頂,李令月的唇角微微彎起,“我那道館裡,似乎還缺了個女護衛。”
女子哪能不知李令月的意思,可惜她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便只能順著人家的套入進去,乖乖地稽首告禮,“奴蘇慕蓁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
低垂的眉眼裡湧上了笑意,李令月道:“既是自己人,便就不要這麼多禮了。起來吧。”
蘇慕蓁擁著妹妹起身,見李令月神色歡愉,便請求道:“多謝公主,只是我妹妹……”
“慕蓁放心,令妹自是隨你。而且我會安排觀裡最好的夫子教她。”說著,李令月瞥了眼上官婉兒,俏皮一笑。
上官婉兒攢住李令月撘上來的手,又對著女子道:“觀內筆墨充裕,書籍的存量也是甚多。令妹自可在內研習。”
蘇慕蓁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兩位。”
李令月環顧了下這間屋舍,便又開口問道:“此地地處荒涼,你們兩個女子又怎會處在這裡?莫非是私逃的囚犯?”
蘇慕蓁眉梢一顫,看著抬起頭急待辯解的妹妹,忽而默嘆口氣,“奴既已歸順公主,便不應再度隱瞞。實不相瞞,我二人乃是蘇麟之女。”
“蘇麟,蘇將軍?你阿翁便是掛在凌煙閣內的蘇定方蘇老將軍麼?”李令月暗喜,她果然猜中了。
蘇慕蓁頷首,“是,只是我二人並非正室所出,家母只是……只是平康坊內的一個都知。”
都知也就是唐代的名妓,她與平常的妓|女不同,才藝超絕,尤甚會作詩。李令月聽後竟又是打趣道:“難怪令妹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才學。”
蘇慕蓁尷尬地抿了抿唇,接道:“公主謬讚了。家父與家母素來恩愛,只可惜家母福薄,生下凝兒後不久便去了。家父常年出征,夫人怨他忽視她們母女,便苛責我二人。去年家父不幸在戰場上罹難,夫人便更覺得我二人晦氣,除了我們的戶籍,將我和妹妹趕了出來。我身上沒什麼財物,只好帶著妹妹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居住。”
名門正娶的當家主母,日日看著自己的夫君同出身卑賤的小妾膩著,日子久了,自然會心生怨恨,做出這些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上官婉兒只覺這兩姐妹命苦非常,而久經世事的李令月卻覺得那主母肯放兩人自生自滅,還算是好的呢。
身無依靠的柔弱女子,如今只有她一個主子,日後肯定為她所用。李令月唇邊泛出一絲莫測笑意,她瞥著女子親切道:“好了,今日你既已認我為主,過去的便都讓它過去吧。慕蓁有此才力,日後定有所作為。”
“必不負公主所望!”蘇慕蓁低首明志。
幾人在那兒閒聊了幾句,李令月知曉這附近除去蘇家姐妹外,還有幾戶同樣悽苦的人家,而且這些人家在長安城郊更是屢見不鮮。
這倒是提醒她了,上輩子她愛好豪奢,雖也有捐助寺院,但卻仍蓋不住那高高在上的奢侈形象,不受民眾推崇。而她除了七位宰相五出其門,卻也沒什麼可以令世人稱耀的了。難怪上輩子人家只要把她的幾位宰相除了,便可輕而易舉地將她推下高臺。
李令月勾唇冷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輩子她定要將自己的根基打牢。看你李三郎如何再來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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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李令月仗著自己負傷,正大光明地賴倒在上官婉兒懷裡。上官婉兒的髮髻因著之前的顛簸散了幾縷,李令月拾起她額上那一縷,輕輕繞在指尖慢慢把玩著,面色也愈加慵懶起來,“婉兒啊,你說這日子為何偏偏是春分呢?可惜了這樣好的位置,不然我們眼下便可以泡到那曲江池裡,好好地去去晦氣。”
“阿月……”李令月的調侃話語,竟是禁不住讓上官婉兒浮想聯翩,腦中浮現出自己和阿月浸在池水中的豔麗景象,她便不由得羞紅起了面頰,腹誹自己怎可如此汙穢,真是枉讀了多年的聖賢書!
“婉兒,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