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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站起身行禮作揖道。穆寒江更是一雙眼亮亮地看著鄭儒遠,滿是期盼。
“怎麼,怕老夫食言不成?”鄭儒遠坐到紅木椅上佯裝瞪了穆寒江一眼,一手捻了捻鬍鬚。
“老師我沒有!”穆寒江趕緊說道,“老師你可不要不帶我出宮啊!”他進東宮這麼久,還沒有出去過一次,只覺得全身都要生鏽了。雖然宮中也有馬場,但是不能出宮這個事實實在是讓他全身都難受。
“好了好了,皮猴兒!”鄭儒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開口道,“你們三個都去把衣袍換了,一會兒就出宮。”
“老師,您不去嗎?”顧明珩和謝昀泓對視了一眼,隨後問道。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夫就不摻和了,今日老夫就留在東宮,教教殿下背詩經。”說著轉頭笑著問一邊正在習字的陸承寧,“阿寧,如此可好?”
陸承寧聽見有人叫自己名字,抬頭看了看鄭儒遠,想了想點了點頭。
鄭儒遠見了他迷茫的模樣很是開懷,“看吧,殿下也想要老夫和他作伴呢!”
顧明珩心中明白這是鄭老擔心阿寧一個人留在東宮會出事,這才留下來,很是感激地起身施禮。
“好了好了,快去快去!再磨蹭下去,你們今晚可就趕不回來了。”鄭老揮了揮衣袖,催促他們快些。
不多時,三人換了衣袍出來,俱是簡單的薄衫,如一般世家的公子一般。只是穆寒江身上的氣息略帶著匪氣,不似一般京中權貴公子。
“這次瓊林詩會是春闈舉子的集會,不少世家公子都會去,所以你們去了也不打眼。”說著一雙眼看著一身竹青色衣衫的顧明珩,帶著深意,“阿珩,你知道你這次去的目的是什麼,老夫一直很是讚歎你的心志與隱忍,所以老夫也不多說,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馬車行出宮門的時候,穆寒江興奮地直接站了起來,結果頭“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頂上,他捂著頭嗷嗷直叫。
謝昀泓滿臉鄙夷地看著他,“阿木,你看你到底是有多招嫌棄,連你的本家都要撞你。”說著指了指木質的車頂,涼涼地說道。
顧明珩一聽直接笑了出來。以前一直以為謝昀泓是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相處久了才發現,執扇佳公子的模樣都是給外人的看的,想來這一點穆寒江是深有感觸的。
“小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穆寒江坐下來揉了揉痛處,完全無從抵禦他的“攻擊”,只悶悶地回了一句。沒一會兒眼睛又亮了起來,“聽說這次好多有才名的人都會去!”
“目光短淺。”謝昀泓不遺餘力地打擊他,“和本公子相比,他們相差,何止千里。”說著冰蟬絲扇面輕搖,“阿木,本公子准許你從此時開始——崇敬我。”
謝家公子的文聲是極盛的,不僅是因為他“千金難求一橫”的墨字,更是因為他於十歲那年謝丞相壽辰上,落筆成章,令人歎為觀止的一篇《南山賦》。此賦親筆仍掛在謝相的書房,無數人拜會只為一觀。
交談間,馬車便行到了薰風別宮——此次瓊林詩會舉行之地。薰風別宮本是皇家行宮,皇帝特准此次文會在此處舉行,亦是表示對舉子文士的看重。
穆寒江先下了車,看著天高雲淡的景色,很是舒心地咧嘴笑起來。謝昀泓執著摺扇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地也帶上了笑意。
顧明珩步下車來,看著綠意蔥蘢淨水縈繞的景色,眼神一時複雜。一雙眼卻是極為沉斂,萬千日光都似落在他的眸中,有如瀲灩水光下的黑曜石。
謝昀泓側眼看著他,摺扇一收至於手上,朗聲道,“阿泓,此處,便是吾等三人行之所始之地。”說著展眉一笑,眉眼粲然至極,“它日,必成傳奇!”
祈天宮。
姜餘躬身站在宮殿的石柱旁,抬眼看了看斜靠在石床上的人,宮室裡光線昏暗,只能看見模糊的瘦削輪廓。躊躇片刻,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公子,真的不護著殿下嗎?”他聲音很輕,帶著關切與恭敬。
“不用。”迦葉雙目凝視著手中的玉珏,良久輕聲道,“我就是要她嚐嚐,一步一步將自己推入深淵的滋味。”說著緩緩將玉珏握在手中,剎那有玉的粉末自指縫間落下,飄散開來,映著他的神色,讓人心生寒意。
☆、第二十章
穆寒江躺在高高的樹杈上,翹著腳看著遠處像個小點一樣的顧明珩和謝昀泓。他神情閒適,帶著陽光下昏然的睡意。有羽毛豔麗的小鳥停在他不遠的地方,不多時又扇著翅膀飛離開來。一時間,四周僅有風聲以及樹葉枝椏的蕭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