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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著點了點頭,有小丫鬟趁機稟道:“舍哥來給太太請安了!”李氏聽了,淡淡地笑了笑,道:“快抱進來,今天風大,可別吹著了!”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石榴紅比甲的婦人就抱了個粉裝玉徹的孩子進來。
那孩子三、四歲的模樣,眉眼還沒有長開,頭髮烏黑,戴著頂寶藍色八樣錦瓜帽,穿件著遍地金五彩氅衣,白綾襪兒,緞子鞋,胸前戴著掛著長命鎖的赤金項圈,手上赤金鐲子懸著四五個鈴鐺,搖搖晃晃地發出暗啞的響聲。
他就是大舍,抱她的婦人是大舍的乳孃田媽媽。
陳姨娘忙拿了大紅錦墊放在李氏的床前。
田媽媽將大舍放在錦墊前,大舍就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錦墊上:“孩兒給母親請安!恭請母親福壽安康!”說完,又磕了三個頭。
因年紀小,大舍站起來的時候,小身板晃了晃。
李氏笑眯眯地望著大舍:“我們家大舍可越來越懂事了!瞧這小模樣,比大人還穩沉!”
母子連心,李氏做為嫡母能這樣誇獎大舍,陳姨娘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來。
大舍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骨碌碌地直轉,表情卻一本正經的,應對道:“謝謝母親誇獎!”
看著他一副故作大人的模樣,沈穆清不由莞爾。
大舍微微側了側頭,好奇地望著她。
兩人雖然是姐弟,但大族之家,自有章程。他們各有各的院落,各有各的丫鬟媽媽,加上沈穆清心中有事,不敢與人太親近,對這個弟弟也是敬而遠之的,因此兩人之間雖然時有交集,卻並不親密。
田媽媽見了,忙拉了拉大舍的衣袖,輕聲地提醒他:“還有姑娘!”
大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恭手給沈穆清行禮。
第三章 西席閔巒
沈穆清笑著福身還禮。
丫鬟們就端了小杌子給大舍坐,李氏則問了大舍幾句“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天冷了要記得加衣”之類的話。
大舍吐詞很清楚,條理清晰地應對著李氏的提問,陳姨娘笑盈盈地在一旁服侍著,不時上茶上點心,屋子裡漸漸有了股其樂融融的溫馨味道。
這樣的氣氛李氏好象也很喜歡,她很難得地留了大舍吃早飯。
旁邊的丫鬟媳婦聽了,忙給廚房的傳話。不一會兒,粗使的婆子就搬了彭牙方桌安置在了李氏的床前。先上了桂花辣醬芥、紫香乾、什香菜、暇油黃瓜四個小碟,再上了五香醬雞、鹽水裡脊、紅油鴨子、麻辣口條、桂花醬雞、蕃茄馬蹄、油燜草菇、椒油銀耳八個大碟,又上兩大盤醬肉荷花捲和胡桃瓜子雞蛋糕,全用裡白外粉彩磁碟兒裝著。
橙香端三盞酥油白糖熬的馬奶子,李氏、沈穆清和大舍各一盞,喝了,給李氏上枸杞百合麥冬粥,給沈穆清上了用八月白煮的素粥,給大舍上了山藥羊肉粥。
丫鬟們捧了漱盂、巾帕立在一旁,陳姨娘立在李氏的床頭幫著她佈菜。
李氏卻笑道:“你也坐了罷——不是旁人!”
陳姨娘推辭了一番,後來見李氏說的真誠,就坐了半邊小杌子,橙香見了,替了陳姨娘的位置服侍李氏吃早飯。
官宦之家,講究“吃不言,睡不語”,大家靜悄悄地吃了早飯,粗使的婆子們進來撤了桌子,丫鬟們上了茶,汪媽媽就來了。
她和李氏同年,中等的身材已微微有些發福。圓圓的臉上略施薄粉,一雙眼皮鬆馳垂落的眼睛卻炯炯有神,莊重中透著幾份幹練。
汪媽媽原是李氏的陪房,後來嫁給了沈家一個管事。如今夫妻兩一個管著內宅,一個管著外院,是沈家最體面的僕婦。
她滿臉笑容地給李氏和沈穆清、大舍行了禮,道:“夫人,紅籮炭送過來了。”
北方天冷,一到十月,這地炕、暖閣、火盆、手爐就斷斷續續地用上了。市面上的炭煙大,又有味,燒地炕、暖閣倒沒什麼,可要用在這火盆、手爐上,卻是萬萬不行的。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派人到北方去買些不起煙的紅籮炭。
李氏叫丫鬟翠縷開了床前紫檁木鏍鈿鎏金包角的立櫃,取了紅色茶花雕漆匣子,拿了對牌給汪媽媽。汪媽媽接了對牌,卻並不急著走,笑道:“翰林院的黃大人明一早就走,我照您的吩囑,包了一塊端硯,四袋芽茶,十二道鎮和宣紙。您看,還要不要送些銀兩做贐儀。聽說黃大人全靠俸祿過日子,進京七、八年了,家眷如今還在海南……”
李氏就擺了擺手:“黃大人不比其他人,性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