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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四字,便足以將他心胸中的全部鬱悶,統統扔進長江,付諸東流。
一個文人,在得意的時候,很難寫出深刻的覺悟,只是到了不那麼得意的時候,便對天高地厚,世事深淺,人際浮沉,逝水斯夫,有了多多少少的思考。蘇軾在開封的大牢裡,關了一百零三天,以差點掉了腦袋的代價,才得來的這些悟解,自然非同凡響。
蘇軾出名早,成名快,但命運不濟,流年不利,第一,官場的傾軋,弄得他很狼狽,第二,文字的災難,弄得他很倒黴。出獄以後,發配黃州,雖然更失落,更掃興,與一抹到底也差不多。不過,離京城遠遠的,看不到那些倒胃口的嘴臉,碰不著那些防不勝防的小人,倒也獲得另樣的清靜。
人是要學會算賬的,得和失,不能只打一面算盤,蘇軾覺得划得來,雖身處逆境,倒也活得開心。於是,“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興致一來,約了友朋,泛舟江上,作赤壁之遊。
這一遊,他寫出來的一賦一詩,如同唐人崔灝寫黃鶴樓,嚇得李白不敢動筆那樣,蘇軾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首不足百字的《赤壁懷古》,把赤壁寫透了,寫盡了,竟成為中國文學史上的千古絕唱,從此以後,沒有人敢在赤壁這塊地方舞文弄墨。
這就是大師的厲害之處了。
凡大師,寫出來的東西,第一,必是空前的,第二,必是絕後的,無此,也當不得這個眾望所歸的稱號。所以,嚴格講,既空前,又絕後,還要眾望所歸,當下中國,大概很難找出一位像樣的真正大師。那些被人稱為的“大師”,或者自己認為的“大師”,都得加上引號,以示存疑。因為他們既寫不出空前,更達不到絕後,不是重複自己,就是重複他人,不過是跟在人家後邊爬行的文學蟲子罷了。
不幸的是,如今這類爬蟲式的“大師”,繁殖得特別猖獗,又找不到殺蟲劑來撲滅,著實有點傷腦筋咧!
公元1082年(元豐五年)的七月間,蘇軾出遊的那天夜晚,長江表現出一派溫柔。“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他在江心中,見“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那一江秋水的詩情畫意,令這位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