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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
這首詞可能寫於“元佑更化”###人物遭受打擊貶斥時期,詩中不禁寫了那種失意的淒涼,更寫出了盼著重登政治舞臺的強烈慾望。“故人早晚上高臺”的希冀,表明了他還是夢想著王安石東山再起,好接著做他的整人之夢。因為嘗過飛黃騰達,春風得意的人,尤其是一個追名逐利的小人,更是留戀那逝去的光輝歲月,只好端著酒杯,倚著東樓欄杆,惆悵地眺望長安道上的雪,但那已是別人的風景了,能不讓這位告密專家闇然神傷嘛!被拋棄的小人,比作長門之怨的棄婦,還要痛不欲生啊!
王安石罷相後,也就真成了話本小說裡的“拗相公”了。
在金陵賦閒時的一首《桂枝春》,寫盡他失落無依的心態。“登臨送目,正故國晚秋,天氣正肅。千里澄江似練,翠峰如簇。征帆去棹斜陽裡,背西風,酒旗斜矗。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念往昔,繁華競逐。嘆門外樓頭,悲恨相續。千古憑高,對此漫嗟榮辱。六朝舊事如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後庭》遺曲。”
金陵這個地方,是王安石的發跡之地,當時,求才若渴的宋神宗,一天幾道詔書,要他到開封去任相國。現在,過氣政客,失意明星,落魄文人,和不修邊幅的前宰相,再度出現在金陵,那百無聊賴的蕭瑟悲愴情緒,與“城東不鬥少年雞”蘇軾,他的鬥而不敗,愈敗愈斗的對手,毫無共同之處。
不過,在鐘山腳 下,蘇東坡,倒有機會與王安石相遇。
“東坡過金陵,荊公野服乘驢,謁於舟次。東坡不冠而迎揖曰:‘軾今日敢以野服見大丞相!’荊公笑曰:‘禮豈為我輩設哉?’東坡曰:‘軾亦自知相公門下用軾不著。’荊公無語。乃相招遊蔣山。在方丈飲茶次,公指案上大硯曰:‘可集古人詩,聯句賦此硯。’東坡應聲曰:‘軾請先道一句。’因大唱曰:‘巧匠斫山骨,’荊公沉思良久,無以續之。乃起曰:‘且趁此好天色,窮覽蔣山之勝,此非所急也。’田畫承君,是日與一二客從後觀之,承君曰:‘荊公尋常好以此困人,而門下士多辭以不能,不料東坡不可以此懾伏也。’”
王安石最後的失敗,倒不是正人君子把他擠出朝廷的,老實說,善與惡較量,善是絕對不會操勝算的。相反,惡與惡鬥,倒必有一場全武行的好戲。王安石實際是敗在了他一手提拔的呂惠卿手裡。
蘇軾在南京見到下野的拗相公時,還曾好心地關注他過去一些政治上的舉措得失。他連連擺手說:“別問我,別問我,現在已是呂惠卿主政了。”而且還神秘兮兮地對蘇軾囑咐,“此話出於我口,入於你耳,萬萬不可為他人所知。”
烏臺詩案(4)
他如此小心謹慎,緊張其事,不是沒有來由的。由於王安石當年給呂惠卿寫過一封私下的信,上面特地註上一筆:“勿使上知”,也就是不要讓皇帝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結果,這個可以說是更壞的小人,徹底的兩面派,隨時準備反戈一擊的叛賣者,把這封“勿使上知”的信件,交給了皇帝,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王下臺以後,過度失落造成心理的極不平衡,時常“喃喃自語,有若狂人” 地發作歇斯底里,還用手指對空書寫“福建子”三字,一寫就是半天。他為什麼寫這三個字呢?因為把他整苦了的呂惠卿,是福建人的緣故。據野史:王安石臨死的前一天,在野外騎驢獨行,他看見一位農婦向他遞交訴狀,然後就消失不見了。回到家後,一摸衣袋,那份訴狀也無影無蹤,但他確切記得當時,是很認真地接過來放得好好的。這樣,越想越怕,第二天,就在恍惚和驚嚇中而死去了。
從此,他就固定在這個無法令人尊敬的形象上,而蘇東坡呢?凡他足跡所至的地方,無不給後人留下景仰,留下詩文,留下在挫折中不屈不撓的身影,留下做一個光明磊落文人的風範。歷史的價值,也就體現在這種公平上了,否則,小人豈不更得志了嘛!
蔡京與宋徽宗(1)
在故宮博物院的珍藏品中,有一幅《聽琴圖》,是趙佶的自畫像,他坐在樹下彈琴,有點諸葛亮唱《空城計》的架勢。聽眾有兩位,一位灰衣人,帶個小僮,一個紅衣人,正襟危坐。據說,這就是蔡京,在那兒裝孫子,表示被音樂陶醉,魂夢不知所依的樣子。畫的上方,還有“臣蔡京謹題”的一首詩,其中兩句,“仰窺低審含情客,似聽無弦一弄中”,雅得那麼俗,可又俗得那麼雅,真他媽的會吹捧。帝將相入畫,相為帝題詩,這文人丞相,這文人皇帝,真如暹邏雙胞胎那樣珠聯璧合,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