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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劉虞對視,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又低著頭,繼續審閱公文。
劉虞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與丁宮,劉弘等無聲對視。
此時此刻,在這個房間裡,大漢的中樞機構,當朝官職最高的幾人,沒有一個心裡是平靜的。
別看袁紹只是一個小小的中軍校尉,但他牽扯到新帝以來的一系列大案,又是袁家人,備受矚目,突然被帶走,很多人心底浮想聯翩。
袁隗穩坐不動,繼續做事,直到傍晚散值,這才慢悠悠的離開尚書檯。
他一出宮,袁術就已經在等著了。
袁術滿面焦急,強耐著,扶著袁隗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走出皇城範圍,這才急聲道:“叔父,有原本羽林軍將校突然失蹤了!”
袁隗雙手拄著拐,神情如常,淡淡道:“那葉舟,彭燁還是沒找到?”
袁術心神慌亂,臉上寫著恐懼,道:“是。葉舟與彭燁不知道是什麼人抓的,那幾個將校是前幾天在青樓喝酒,凌晨出來,然後就沒人見過了,我派人找遍所有地方都沒找到!”
袁隗枯瘦的臉角微微繃緊,雙眼銳利閃動,靜靜看著晃動的車簾。
袁術見袁隗不說話,忍不住的擔心道:“叔父,本初已經被帶走了,會不會再來抓我?”
袁隗餘光看了他一眼,道:“士紀回來了嗎?”
士紀,袁基的字。袁基,袁逢嫡長子,袁家預設的下一代族長,擬補缺九卿之一的太僕。
袁術眼角抽了下,還是強忍著不滿,道:“應該是明天到京。”
袁隗點頭,道:“不用擔心。”
袁術哪裡能不擔心,忐忑不安都寫在臉上,見袁隗還在關心他那好兄長,眉頭擰成川字,急聲道:“叔父,總得有對策啊!”
袁隗閉上眼,道:“我說了,不用擔心。”
袁術胸口壓著一口氣,又恐又懼,偏偏半點出不得。
他看著袁隗,三翻四次想要張口,最後還是沒敢說出口。
‘我是不是應該先一步逃出京?’袁術心裡暗道。既然袁隗不肯搭救他,他得自救。
只要出來洛陽,以小皇帝現在的能力,還沒辦法抓他回來!
……
景福殿。
劉辯身前多了一堆縑帛,全部是彈劾、建議、申辯的奏本。
彈劾,主要是彈劾劉虞,問題的核心是一人兼領兩州州牧。
建議,則是針對各地州牧空缺、調任,舉薦了很多人擔任幽州,冀州,青州等的州牧。
申辯,是為了袁紹,奏疏裡對閹黨嚴詞痛斥,大加鞭撻,認為袁紹有擎天保駕之功,不應當下獄,請求釋放。
劉辯一道道的看完,扔到一邊,抬頭向潘隱,道:“宮外有什麼動靜?”
潘隱知道劉辯的意思,躬著身,道:“袁暉還在告假,袁太傅散值回府了。”
劉辯看著門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微微歪頭,自語道:“這麼沉得住氣嗎?還是另有別的打算?”
像袁隗這樣城府極深的老狐狸,做事肯定不會簡單。
劉辯想了又想,猜不透袁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道:“你盯緊尚書檯與宮外,另外,明天讓荀攸來書房。”
“是。”潘隱應著,慢慢退出去。
劉辯看了眼身旁堆如小山的資料,拿起筆,繼續寫著他的政策綱要。
看的資料越多,他發現不足就越多,很多想當然的想法並不可行,要結合實際做出修改,並且還要一步步去試。
這一寫,就到了深夜。
潘隱悄步進來,見劉辯還在奮筆疾書,輕聲道:“陛下,還是早點休息吧,不能這樣一直熬夜,有傷身體……”
劉辯嗯了一聲,道:“燒壺茶你就去休息吧。”
潘隱應著,轉身去吩咐門外的中黃門後,他就立在劉辯不遠處。
劉辯一邊寫,一邊查資料,不時回頭修訂,沉浸在其中,完全不知道時間。
不知不覺,天色漸亮,劉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抬頭見潘隱還在,笑著道:“去睡一會兒吧,中午之前朕就不叫伱了。”
潘隱十分睏倦,還是陪著笑道:“小人不累,陛下還是早些休息,國事繁重,還需保重身體。”
劉辯笑了笑,直起身,伸了個懶腰,剛要說話,就看到一個小黃門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急聲道:“陛下陛下,不好了,羌人,羌人打到三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