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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老全真道:“貧道是真不敢當,‘南天門’確是‘嶗山’禁地,但不知者本派不該也不敢加以留難,這件事就此打住,全當從未發生過。‘上清宮’正值早課,不便待客,施主請下山吧。”
年輕人微欠身道:“多謝道長再次寬容,當立遵法諭,告辭下山,但臨去之前斗膽動問,貴派那位女弟子……”
枯瘦老全真截口道:“那是本派家務事,不便奉告,也一不勞關注”
年輕人道:“貴派中事,我是不便也不敢過問,但是事由我起,我不能不問個明白,以求心安!”
看來這個人挺死心眼兒的。
枯瘦老全真兩道細眉一聳,道:“施主……”
年輕人壯容道:“道長,我倒不在乎什麼,可是女子名節為重,尤其貴派那位女弟子是位三清弟子出家人,清譽更重過性命。”
枯瘦老全真雙眉一落,道:“無量壽佛,施主能為他人著想,胸襟過人,令人敬佩。但請放心,貧道既不認為那是私會,無垢又何罪之有?”
年輕人立即肅容躬身:“多謝道長,告辭!”
話落,身起,貫日長虹般飛射而去。
這不但見所未見,而且聞所未聞的高絕身法,又看傻了四個道士。
枯瘦老全真神情震動,面泛驚容,望著年輕人飛射不見,道:“當‘南天門’方向嘯聲裂石穿雲之際,我就已目睹他馳來‘上清宮’的絕世身法,當時還以為是老眼昏花,如今再次目睹,始信所見不虛。”此人年紀雖輕,修為當世少有,豈是我‘嶗山’一派的能敵,偏你二人不知天高地厚,竟要擒他問罪,豈不是存心為‘嶗山’招禍,存心壞本派的大事?”
膚色黝黑道士跟瘦削猥瑣道士走過神來忙躬聲:“弟子等愚昧,弟子等該死!”
枯瘦老全真冷哼一聲道:“你二人是該死,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喝止你出手,只怕你二人早已躺在這‘上清宮’門前了,還不跟我進去。”
他話落起身,四名中年道士立即恭聲答應,跟著他進了“上清宮”偏門。
偏門裡,是個小院子。
如今這個小院子裡一前二後站著三個人。
後頭兩個,一色黑色褲褂,個頭兒健壯,神情膘悍,腰頭裡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藏著傢伙。
前頭那個,是個中年人,穿的是海青長袍,團花黑馬褂,人長得很白淨,也挺斯文,但是眉宇間一股子陰鷙之氣逼人,一雙目光也相當森冷銳利。
枯瘦老全真神色一轉恭謹,上前一步,躬身稽首,叫道:“十爺!”
白淨斯文中年人大刺刺的,做不為禮,淡然道:“我看見了。”
枯瘦老全真不知道是說真心話,還是奉承,道:“您見多識廣,以您看是……”
白淨斯文中年人道:“恐怕出不了那三家。”
枯瘦老全真臉色一變,道:“您是指傅、胡、郭。”
白淨斯文中年人道:“當世之中,除了這三家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這樣修為高絕的好手了。”
枯瘦老全真面泛驚悸之色,道:“就是沒法肯定他是哪一樣的。”
白淨斯文中年人道:“怎麼說?”
枯瘦老全真道:“胡家男丁少,傅家子弟不可能出京來,要是有人出了京,您也不會不知道。至於郭家,自從當年無玷玉龍’率眾歸於海上之後,承襲了‘海皇帝’,廿年來,‘南海王’確是縱橫七海,脾睨三洋,但是他們的人從沒有上過岸……”
白淨斯文中年人道:“這麼說,這一個不是這三家的人?”
“不!不”枯瘦老全真忙道:“十爺您見多識廣,又怎麼會看走眼,我的意思是,沒辦法肯定他是哪一家的,就沒辦法決定怎麼付。”
白淨斯文中年人道:“怎麼,應付這三家,還有什麼不同的手法?”
枯瘦老全真道:“您這是考我,傅家承襲神力候爵,世代簪纓,加上當年擁主有功,當然是自己人。
胡家雖然如今仍跟傅、郭兩家並稱於世,但是傅、胡兩家自當年結親之後,等於已是一家,當然也是自己人,只有郭家,至今不服王化……”
白淨斯文中年人淡然一笑道:“老道長,這種事不勞你操心,怎麼應付他們,是官家的事,你嶗山只聽命行事就行了。
枯瘦老全真忙道:“是,是,其實我只是怕……”
“怕!怕什麼?”白淨斯文中年人微一笑,道:“不錯,這三家,不論哪一家跺跺腳,都能讓地皮震顫,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