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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的大豐收,無論是鮮菜、醃菜還是菜乾簡直多得吃不完了。透過這件事,我才發現寺裡真是臥虎藏龍,慧清這樣的前屠戶還算是沒用的,其他師兄弟中有前花農、前菜農、前耕農等等,都是本行幹不下去才仰慕少林的名聲跑來出家的,本來已經在後悔不已,現在終於找到了發揮的舞臺。
這時師兄弟中的前小販們及時發揮了睿智的頭腦,開始嘗試著向周圍的村莊推銷我們的野菜,本來只打算胡亂試試,省得堆在寺裡要發臭了,不料很受大嬸們好評,還被推薦到了###上大出風頭,從此便漸漸揚名四方了。於是我們再接再厲,擴大了耕種面積,增加了種植品種,改進了醃製和風乾的工藝流程,開始大批次出產新鮮可口、風味獨特的“南小少林記”野菜了!
還有個前秀才師兄把我們分辨、種植、醃製、烹調野菜的種種細節記載下來,寫了本《南小少林野菜全綱目》,馬上有書商聞風跑來要求公開出版以饗眾人,據說後來創下了銷量的奇蹟,而且是這個時代的第一次,非殺手類圖書在排行榜上壓倒了年年雄踞榜首的《殺手同盟年鑑》!
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寺裡收穫頗豐,香火也逐漸興盛起來,最讓我高興的是方丈也很高興,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丟臉。我們大概是第一家因為野菜而大出其名的少林分號吧,不過用方丈的話說,我們窮苦的時候少林不嫌丟臉,這是一種偉大而謙遜的佛門精神,所以我們富足了更是少林的驕傲和光榮,應當繼續努力,用我們的方式將“少林”發揚光大。我覺得方丈真是個了不起的人,什麼事情被他一說都變得很有道理,果然不久少林就派人來拜望方丈,對南小少林的突飛猛進表示讚賞和鼓勵,臨走還帶了整車的野菜製品和N本《南小少林野菜全綱目》,據說還要將這本書收入傳說中的藏經閣,讓我們覺得無比得意。
我這才知道種野菜也是另一種江湖,不過比我曾經知道的兩個江湖看上去都要好多了,所以當這一年不知不覺便熱熱鬧鬧地過去,我只覺得說不出的快樂與滿足,身邊的所有人也都對我很好,一切陰暗殘酷的事情彷彿真的只是一場噩夢,早已遠遠地過去了,我只希望這樣高高興興地在南小少林拾掇一輩子的野菜。
但我實在高興得太早了。
在南小少林的日子裡,慧清和方丈是和我最接近的兩個人,事實上我更願意用“親近”而不是“接近”,但方丈不許,他說出家人六根清淨,跟誰也不能有“親”或“近”的關係,雖然我不是和尚,好歹也剃了光頭,再說方丈是我除了師父以外最尊敬的人,他說什麼我是一定會聽的,那就“接近”吧,反正對我來說是一個意思,怎麼說並不重要。在我這麼說的時候,方丈卻給予了大力的表揚,認為我很有慧根,讓我很是得意,雖然我並不大明白什麼是慧根,以及為什麼這樣認為就是有慧根的表現。
南小少林與野菜(4)
關於慧清,我覺得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雖然很多師兄弟認為他天生魯鈍,而且出家前的本事在我們的野菜事業中也根本派不上用場,事實上,屠夫的技巧在寺裡壓根就派不上任何用場——所以在大夥兒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他總是閒著,而我也是忙的時候少,閒的時候多。我那點關於野菜的認識基本上只是起到了對師兄弟們的啟蒙作用,接下來他們充分地運用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很快就把我遠遠地拋在了後面,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我他們也能做所有的事情,而且沒準還做得更好,所以我和慧清常常一起閒著發呆,卻並不因此而感到沮喪或無聊,反而總能興致勃勃地找到願意一起去做的事情,有時候我想也許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吧,不管是魯鈍還是什麼,即便是魯鈍好了,但至少有個作伴的一起魯鈍,也就不算是壞事了。
於是我們常常一起去砍柴、擔水,甚至一起去看日出和日落,和慧清在一起惟一的遺憾是不能捉小昆蟲或者鬥草什麼的,他嚴守著不得殺生的戒律,就連砍柴也一定要選枯死的樹木,以至於有時候為了找枯樹我們也會在樹林裡繞上大半天,累得筋疲力盡,但他從不叫苦,也不覺得煩悶,彷彿其中有著無盡的樂趣。其實我也一樣,我覺得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自由自在的就好,自由的感覺真可貴。
慧清年紀並不大,據他說大概是30歲左右,這個“大概”是因為家裡兄弟姊妹太多,母親實在記不大清楚了,同他的年紀一樣,他在龐大的家庭裡也基本從小就處於被忽視的狀態,當然衣食是不缺的,性格卻因此變得有些……怎麼說呢,就是師兄弟們說的魯鈍吧,不過這是我的判斷,他本人並不同意,他覺得他是天生魯鈍,就算兄弟姊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