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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切磋琴藝
夕蘭前日來訪報的是自家弟弟林玉明的名字,昨日郎中去了恰巧也是給林玉明瞧的骨傷,這會兒嶽炎問起她的傷勢,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只是小傷,已無大礙,玉明還得多謝六郎君遣去的官醫,看病的手法是極好的,今日起來便發覺不痛了,不怕六郎君笑話,我是買賣人,靠的就是生意混口飯吃,就算是病了,也放不下賬本和我那日進的幾兩銀子!”她半真半假的說著,雖傷了的不是她,但照目前的情況看,就算是自己傷了,也是放不下酒樓生意的。
嶽炎聞言點點頭,他豈會不知買賣人的事,別的不說,就說自家的姐姐不也是成年的在外跑碼頭,談生意,整日風塵僕僕,累的心力交瘁,他那幾個姐夫倒是清閒,沒事就知道拈酸吃醋,無聊至極。
“說的是啊,想我朝日國,男子除了科考進去,便是從工經商,然家裡但凡有姑娘的,也不會將生意交給兒郎,像林公子能繼承家業的倒是少數了,我看林公子也是要強的人,但這樣拼了命的做也不行,生病了,還是應該在家好好將養!”
一語點破夢中人,夕蘭這才明白,原來林父將酒樓的生意交給她打理不是因為酒樓是林父陪嫁的產業,而是因為她是家裡的姑娘,但要自己是男孩兒,這酒樓就應該是林夕月的了,唉!男子真沒地位,不知道再過個幾百年,朝日國的男子會不會高唱‘婦男翻身做主人’!
六郎君確是不擅交際的人,說了沒幾句,便冷場了,雖擁有一張妖魅的容顏,渾身卻散發著疏離的清冷,似乎很不容易親近結交,而話裡話外,自帶著一股子傲氣。
夕蘭為了掩飾自己是傷臂之人,看見石案上的六絃琴也沒再主動請纓,喝了兩盞茶之後,便欲起身告辭。
嶽炎已經看出她要走,扭捏了半天,面帶窘色的挽留道:“林公子,你那日彈奏的曲子我試著彈了,可有幾處轉折,實參透不明,還望林公子不吝賜教!”
夕蘭見他的樣子,估計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放下身段請她賜教,賜教一詞,他絕對是不常用的,否則,不會表現出這樣有趣的模樣。
“那小生就洗耳恭聽了!”她點點頭,請他入座,心裡想著不為難他,可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有股子調侃的韻味。
嶽炎還是個臉皮極薄的人,當下雙腮粉紅,端坐在琴前只是撫琴,低眉顧盼,再未語。
硃紅的柱子旁,清風拂面,他就像是風中嬌顫的紅薔薇,耀目、嬌媚、迷人,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也會讓人有種呵護憐愛、不顧一切攔在懷裡傾心愛撫的衝動。
在她恍神的功夫,男子修長的指間流露出的琴技更讓她眼前一亮,當日她只彈奏一遍的十面埋伏,這個人居然能彈出十之**的音調,而且曲風比她發揮的更加磅礴大氣、意境深刻,想都沒想,夕蘭由衷的擊掌示好,讚美之色溢於言表。
嶽炎微微彎了彎唇角,雖是淺笑,笑容卻比妖精還要勾魂,讓人無論如何也挪不開眼睛。
“林公子,你看這裡是挑五絃還是三絃?”他的聲音淡若清風,柳絮般飄進她的耳中。
美景、美男、琴聲悠揚,這樣愜意的場景怎不叫人動情?夕蘭很應景的輕聲回道:“這裡……,嗯,對,挑這兩根弦!”
她邊說邊附身撥弄著琴絃,殊不知,悉心教導的話語,飄到嶽炎耳朵裡的不僅僅是恰似鶯啼的音色,還有沁鼻的女兒香。
【022】DIY布藝
暮色降臨,雖還沒到酷暑,人們已經開始坐在樹根下說說笑笑,林夕蘭坐在轎輦裡,透著紗窗向外張望著,街面上的店鋪大部分還沒打烊,根據她的觀察,朝日國民風淳樸,治安相對穩定,封建社會少有的夜市在這裡卻是存在的,就像她所在的這個漢水郡,雖是偏遠小郡卻是繁榮富庶之地,早上寅時便有商家開門營業、商販走街叫賣,直到晚上戌時之前才會陸續打烊。
這是什麼?是一種社會現象?是,但在夕蘭眼裡這更是一種難得的商業契機,只有在穩定的商業建設中,才能將商產發展的最理想,將利益最大化,因為一個國家的商業建設,彰顯的無疑就是一個國家發展的國策、人民的富庶、社會的穩定,國家經濟發展,這些缺一不可。
轎輦路過一家畫坊的時候,隱約可見店堂中掛著一幅人物的水墨畫,流暢的線條,墨色一筆勾勒而出,那畫中的男子單手負後,一手執書,儼然青青學子之貌,夕蘭腦中靈光一閃,轉頭對正在發呆的小九道:“九兒,哪裡可以買到染料?”
“染料?”小九滿腦子想著六郎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