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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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去國外都與夫人同行,讓人羨慕呀!”說這話時,他的眼光一直放在女兒的臉上,想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變化。
父親問這話時,孫多慈確實心動了一下。徐悲鴻與夫人同行,半年一年不能回來,自己有必要把那一份感情放在他的身上嗎?也許自己是該如父親所說,嘗試一下和其他男同學深層次接觸,或許從此能將徐悲鴻忘掉?而更重要的,那一刻,她突然看到了父親兩鬢悄悄生出了白髮。“平生愛女勝愛男”,面對這樣的慈父,她怎麼能忍心傷害他那顆已經蒼老的心?
後來孫多慈把自己的這個念頭,悄悄說與李家應聽,得到了李家應的大力支援。“你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我也覺得你沒必要把心思放在徐悲鴻身上。有合適的男性朋友,你也不妨處處看,也許能得到不一樣且更能讓你深刻的感受呢?”說到這裡,她抱住孫多慈的肩膀,貼在耳邊追問,“會不會已經瞄準了物件?我看你一定是瞄準了,說說看,是誰?”
孫多慈笑而不答,她的心中,確實有一個物件,這就是四川同學屈義林。
最早知道“屈義林”這個名字,也是從徐悲鴻的口中。
屈義林與孫多慈一樣,也是1931年夏報考國立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的,不過這位來自四川的考生,報考的是西畫組,並想直接進入三年級。在此之前,屈義林就讀於成都高師和上海美專,後者是私立學校,按當時規定,私立學校的學生,沒有資格報考國立學校。而在成都高師,屈義林讀的是國文部,國文部的成績,又不能轉入中央大學藝術專修科。屈義林失望之餘,更有幾分苦惱和彷徨。就是在這種情境中,屈義林給徐悲鴻寫了一封信,“抱璞空山,尋師萬里,願借階前尺地,小試英才;莫令一紙空文,有負賢望。”字裡行間,言辭真切。徐悲鴻被深深打動了,當即回函,同意他緩交轉學成績,先行取得考試資格。
孫多慈和屈義林在同一素描考場,他們都記得,那天徐悲鴻特別莊重,身著一套深青色西服,胸前打著黑色領結。快步走進考場後,他用威嚴但又充滿慈愛的目光,將考生巡視了一遍。那天的素描物件,是位短鬚老人,老人半裸上身,坐在一張條凳上,搭在膝蓋處的右手,捏著一杆黃菸袋。左手輕抵在大腿上,彷彿正在沉思未來生活。素描考試要求,所畫人像大小和位置要適當,人物動態及其形體結構與比例要準確,並要求透過明暗調子,突出素描物件主體。當日考試完成,次日上午成績和試卷同時公佈,孫多慈列在第一位,緊接其後的,便是屈義林。
十二、 四川同學屈義林(3)
孫多慈同學屈義林,國立中央大學畢業照。
但孫多慈與屈義林交往不多,孫多慈是徐悲鴻的門生,屈義林是潘玉良的高徒,不在同一間教室,偶爾相遇,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如老掉牙的故事一樣,他們的相交,也是從圖書館開始的。據屈義林晚年回憶,那天他來中央大學圖書館查閱資料,一抬頭,看見孫多慈在另一側做功課,兩人便對視一笑。那天圖書館人不多,四處都有空座位,但孫多慈坐的那張桌子,不一會就擠滿了男同學。自然看書是假,看“花”是真。孫多慈也發現了其中異常,收拾起書本,移身到屈義林身邊坐下了。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你到圖書館來,總有些男生要往你身邊粘,甩都甩不掉,煩死人了。”孫多慈向屈義林解釋。
屈義林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何況你相貌出眾,才華出眾,是中央大學排得上座次的校花,仰慕者自然多了。”
孫多慈帶著微微惱怒的神情,輕輕瞪了他一眼,“別人笑話我,你怎麼也笑話我呢?”
屈義林急得臉通紅,“沒有,我說的是真話呢!”又問,“每回都和你在一起的密友呢,今天怎麼放單飛了?”
“你說李家應呀,她是我的老鄉。她呀,重色輕友,今天和男朋友約會去了!”說到這兒,半掩著嘴,悄悄道,“待會我回宿舍,你做一回臨時保鏢,如何?”
屈義林自然求之不得。
孫多慈說,“我讀過你的一篇文章,裡面好像有兩句詩,‘國破家亡親老病,情天孽海佛修持。’很有感染力。”
那是屈義林寫的《遊杭寫生日記》,全文發表在國立中央大學校刊上。孫多慈說的詩,就是其中的《謁曼殊墓》,全詩共八句,“斷橋髠柳夕陽遲,剩墨猶懷燕子師。國破家亡親老病,情天孽海佛修持。袈裟點滴胭脂淚,江海才華性命絲。異代幾人同索寞,荒臺留我不勝思。”知道孫多慈也關注自己的這篇文章,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