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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多久也都不打緊。
草草吃了午飯,林子衿半臥在一張長竹椅上,扒著窗子往外探頭,一雙眼睛被陽光晃得睜不開。已是養傷的第三日,燒退了,腕子上刀口已合上,只是肩膀仍然痛的動不了,但讓她渾身難過的不是流血處,而是程音。這幾日,她喚他,他便應,講幾句是或不是;不喚他,他便裝聾作啞。就如此時這般,他也在另一張竹椅上坐著,一言不發地擦著懷裡的劍。
林子衿餘光瞥瞥他,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何事。正煩悶著,見鄭子章興沖沖地進了院子,手裡提了只瓦罐。
“小林子!”他掀起竹簾,走進來右手一提,滿臉神秘問道:“你猜這是什麼?”
她仰著頭,笑嘻嘻地搖腦袋。
“是蜂糖!”他一個箭步湊過來頓下,將那罐子開啟,濃醇香甜的味道頓時四散,惹得林子衿滿足地深深吸氣。
“我看你每天喝藥太苦,就著蜂糖就不怕了。”說著,他伸手舀了一下,抹在她嘴邊。
“真甜!”她舔舔嘴,彷彿真的甜進心裡去了。
程音見得此景,手裡那劍滑落點地,心中湧起說不清的落寞之感,卻又覺得自己莫名其貌的沒道理,只得提劍出了屋子,立在桑樹下,甩了劍鞘比劃起招式。起初他只是為了填充那尷尬,舞了一套九落劍法,卻覺得那銀光閃現的劍氣,將自己心中點點火星燃成了火炬一把。他收勢將劍反握,轉身見鄭子章與林子衿仍在窗前說笑,零星字句隨風飄來:
“還記得咱倆埋四師叔的夜壺事兒嗎?”
“記得記得。”
“後來我在那裡種了棵樹,壯實的緊,等回去了我帶你去瞧瞧!”
“成。呵呵呵……”
程音望著那二人,伸手揉了揉胸口,不知為何覺得那裡悶得慌,他搖搖頭,自語:“中暑了。”於是又轉回身來,忽然目光中帶過一個藍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喬書雲盤坐在樹上,一動不動地笑著看他。
“喬道長。”他禮貌的一揖,低頭時難為情地皺了鼻子,怕是剛才自己傻愣愣的摸樣已被他看了去。
“程公子劍法中果真帶著靈氣,不虧是小劍仙。”他讚許地點點頭,飄然而下。“貧道在此處採集樹之靈氣,打擾了。”說完,又似笑非笑地看看他。
程音臉上掛不住,心虛地找了個藉口:“晚輩學藝不精,尚不及師父半分能耐。方才想與鄭道長切磋一番,見他忙著,才不便開口。”
“哦?”老道點點頭,將拂塵甩至背後,揚聲向窗子:“子章。”
片刻過後,鄭子章已持劍與程音對立,他抱拳一揖,躍躍欲試道:“程兄切勿手下留情。”
而程音也揖了一禮,抬眼瞧他,暗自疑惑:頭一遭見這小道時,未覺得煩膩,怎麼這會兒……他沉了口氣,也知習武忌諱胡思亂想,於是正經八百地捏了個劍訣。
林子衿早就擺好姿勢觀戰,拳頭墊著下巴,趴在窗沿處,聚精會神地盯著白衣飄飛的程音。起先幾招,他似乎求穩,出劍盡是實招;幾個騰躍之後,那亮劍所指便虛虛實實,難辨莫測起來;再後來,程音臂腕愈發靈活,頎長的身形如銀龍一般左右逢源。她望著他,情不自禁地神往,回想起在刀風澗底第一回見著他玉雕般的面孔,只是臨別在即,過些日子便要回清風山,今生難見了。她思及此,整個人似被抽去了神采,轉目去望鄭子章,忽見程音那劍出其不意地朝他胸口刺去,於是脫口而出:“師兄小心!”
鄭子章低頭逼那劍尖,後退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一笑算是認了輸。
程音利落地收了劍,與他互相行個禮,抬頭第一眼便向林子衿望過去,目光中似有埋怨。她收到那眼神,一臉無措地望回去,聽師父朗朗而言:“子章,你可知輸在哪裡?”
他撓頭笑笑,對於輸劍似乎並不羞惱:“還請師父明示。”
“你招式用得中規中矩,少了些靈性。”道長轉臉又對著程音講:“程公子初時用得是九落劍法,後又用這劍法變換了招式,最終那幾劍使的卻是咱們清風觀的招式。”
程音被說中,面帶愧色道:“前輩喊晚輩名諱即可,公子二字在您面前受不起。那日在竹林中見前輩劍法精妙,忍不住偷學了幾下子。”
“武學與其他學問一樣,理應傳授與天下之人,無謂偷學。”喬書雲轉身過來,抬手將拂塵從背後抽出,抖腕甩開,霎時籠成一條粗繩,朝程音而來。這急招出其不意,驚得他步子朝後拖地而行,出劍擋護卻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那拂塵若一條靈蛇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