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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三請四請死也不出來,最後還是他小隊輔硬是把他拎出來提到陳晉面前。
「挺……」
「我不要聽!不要!」
陳晉才說了個字,小鬼立刻尖聲叫著打斷了他的話,還蹲在地上用雙手捂住耳朵。
「幹嗎啊……」
陳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伸手想要把他扶起來,卻被誤認為要打人,挺倫像彈簧一樣往後滾去,臉上全是淚水。
「……」怪了,這個小孩子平常不是乖乖的嗎,是被今天早上的情景嚇壞了,還是被什麼附身了?
「最好死掉!最好去死掉!」害怕加上傷心,小鬼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什麼死掉?」皺著眉頭困惑地看著小孩,心裡想著等會是不是要帶他去山下找個廟幫他收收驚……
「那個姓魏的人最好死掉,最好流血死掉……」
「你恭(說)蝦米(什麼)咖撐威(屁話)?」
他說話觸到了陳晉心中最深沉的恐懼,最不願碰觸的那一塊地方,當下對方是小孩還是對方是恩人什麼的他才不鳥,陳晉蹲下身扯住了小鬼的領子罵著,那惡狠狠的樣子是挺倫從來見過的。
「死掉……」小鬼嗚咽著,不肯示弱得還想要繼續說。
「幹!死你媽個頭!」
手一放小鬼摔倒地上,陳晉冷著臉把手中那袋餅乾丟到他臉上,一點也不留情。
他陳晉向來就不是個善良和藹的人,放在心上的只有他喜歡的人,至於對待其他人要友善還是兇惡,全部看心情而定。
如果是犯到了他,管他是總統還是皇帝,照罵不誤,必要時開揍也是沒問題,講什麼留情不留情,那不是陳晉的人生哲學。
「你敢再說那種觸衰的話,林杯抖(就)操拎幕(操你媽)操夠細(操到死)!」
挺倫張大著口看著陳晉轉身離開。他聽不懂那串話是什麼意思,但從陳晉的表情他也可以猜得出那是很兇狠的話語。
不敢相信,那個那麼好,那個總是帶著漂亮笑容和人說話的阿晉哥哥,竟然變得這樣兇,這樣像個流氓……
在心中所有美好的形象都在這一瞬間破滅,本來正向的崇拜卻扭曲為負面的厭惡情緒,想要報復的心態油然而生。
「你知道不知道?那件事情……」
「你是說,阿晉哥哥是同性戀的那件事情?」
「好惡心喔……」
隔天早晨吃早餐的時候,所有的小孩都竊竊私語討論著同樣一件事情。
平時總是圍了一大票小孩子吵吵鬧鬧的那張飯桌空蕩蕩的,連本來就被安排坐在那桌的小孩也找各種藉口擠到隔壁桌去吃。
不過粗枝大葉的陳晉卻沒有察覺有異,只顧自己吃自己的,還心想早知道大家都吃那麼快,空位有那麼多,那應該留魏巍陪他吃完早飯再下山回臺北的。
洗完了餐盤,一回過頭,這才發覺情況有點奇怪。
每個水龍頭前都大排長龍,排滿了等著洗餐盤的小孩,就獨獨他屁股後頭沒半個人。
「幹嗎不排這?」莫名其妙的陳晉隨便拉了個小孩問。
那個小孩連忙用力地搖搖頭,神色惶恐。
「……」回過頭看著那支水龍頭,嗯,上面沒有蟲子,也沒有葛(沾)到什麼噁心地東西再上面。
算了,反正洗餐盤地事情不是他份內的工作他也懶得多管,提著他的餐盤就要離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和同伴地耳語聲。
「同性戀會不會傳染?」
那真的是很小很小聲的耳語,只是因為大家太安靜了,所以音量雖然小,每個人包括陳晉都聽得清清楚楚的。空氣彷彿一瞬間被凍結了。
陳晉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同性戀』三個字傳入耳中,頓時整個背脊僵直彷彿通了電一樣。
這輩子一直是坦蕩蕩的他,卻因為小女孩的一句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
他沒有回過頭質問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於是什麼話也沒說,加快腳步離開了現場。
對陳晉來說,這是個很難熬的一天。
如果他中了SARS或是炭疽熱,那情況大概也不過如此吧。每個小孩子都離他離得遠遠的好像他是瘟神那樣,沒有人來和他交談,沒有人敢靠近他半步,這些就算了,讓陳晉最不舒服的,是他們那偷偷瞄著他,竊竊私語的模樣。
在平日,他肯定會這樣說:「幹,有什麼屁就大聲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