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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具毫無用處的軀殼躺進棺材的時候了。李小姐,你想象過我怎麼死嗎?”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叫她“李小姐”,他連芳菲都不屑叫她了。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很認真地跟她描述起來,彷彿描述的是一幅美好的圖畫,“聽著,我從今天開始不再吃藥,那麼我的臉上的面板就會一天天壞死,從皮下組織到血管、細胞等,通通壞死,然後蔓延到全身,會潰爛、蛻皮,那時候整個梅苑都會飄蕩著我肉體腐爛的氣息……”
他誇張地用手比畫著,簡直眉飛色舞了,“李小姐,那時候你恐怕對我避之不及吧?我渾身都發臭,臉上的面板一塊塊脫掉,露出裡面鮮紅的腐肉,你只怕連飯都吃不下去吧?整個梅苑會將我當做瘟神的吧?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經被你們剝奪了一切,就剩這具軀殼了,我會好好死在梅苑的,反正這座巨大的墳墓埋的不是我一個人,你們只管好好享受成果吧。我死去的靈魂,我腐爛的肉體,都將是你們偉大的成果!哈哈哈……”
他仰臉狂笑,像發現了通往天堂之路一樣的興奮異常,其實他通向的是地獄。他笑得渾身都在戰慄,笑得滿眶都是淚,整個人都發了狂失了態,他已經活著被千刀萬剮,他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玉樹臨風溫暖和煦的莫雲澤了。
芳菲幾乎是逃也似的捂臉奔出書房。
門砰的一聲被帶上。
莫雲澤儘管仰著頭,眼淚還是順著眼角無聲地淌下,灰白的嘴唇微搐著,“四月,我苟活到今天,不過是希冀著愛情能讓我死去的靈魂和心慢慢復甦。在我以為差點就要復甦的時候,你給了我致命的一刀。現在你要結婚了,我沒有什麼送你作結婚禮物,就用我的死去作為薄禮吧。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在你享受另一個男人懷抱的同時慢慢地死去……”
“可是我還愛你,四月。”
傷城記·四月
'“四月,無論你的心走多遠,記得一定要回來,我允許你偶爾靈魂出竅,但一定要回來。”'
1
三年後。香港。
姚文夕彪悍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的時候,我剛剛起床,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好的精神。“四月,我要來香港!”姚文夕在電話裡直嚷嚷,我趕緊把聽筒拿開一點,仍然聽到她的聲音像炸雷,“知道我來香港幹嗎不?猜猜,你猜猜……”
“因為你想我了唄。”我拿著電話踱到臥室的落地窗邊,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亮得晃眼,我趕忙眯上了眼睛。
費雨橋剛好從浴室裡出來,聽到這話,頗為詫異地打量我。
姚文夕還在電話裡呱呱叫,“告訴你,我要來香港看梁朝偉的屁股!媽的,內地看不到啊,我把李夢堯也拉上了……”
“什麼,梁朝偉的屁股?”我沒聽明白。
“對啊,內地上映的都是刪減版,啥都看不到,不過癮不過癮,太不過癮了!”
“你說的是?”
“《色·戒》啦,你說你成天在想啥,這麼大的事兒你不知道?”
我拿著無繩電話咯咯地笑,“我說姚文夕,你怎麼這麼色!梁朝偉的屁股有啥好看的,你現在有錢了,什麼男人的屁股看不到……”
“那能一樣嗎?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連李夢堯都被我說動了,她老公剛好這陣子去新加坡講學,她一個人在家獨守空閨,我就拉她出來見見世面。哎喲喂,寶貝,我們姐妹幾個多久沒聚了?”
“什麼多久啊,八月份不都在北京聚了一次嘛。”八月份費雨橋去北京談個專案,怕我一個人在家寂寞就把我也捎上,姚文夕得知後拉上李夢堯從上海飛到北京,我跟著她們沒日沒夜地瘋,比費雨橋還忙,他要見我只能到晚上。
姚文夕現在不得了,兩年前從公司辭職後自立門戶,在原來的上司、現任的男友黃炳坤的支援下,事業迅猛發展,不僅經營廣告,也涉及地產。聽說最近在北京剛開了家高階俱樂部,日進斗金。現在姚文夕是一幫同學裡數一數二的富婆,生活奢侈,出手闊綽,她手下的那幫人都管她叫“姚姐”,姚同“窯”,於是她經常被朋友們惡作劇地叫成了“窯姐”。她也不介意,大咧咧地笑說:“我他媽怎麼成窯姐了,我就嫖了一個黃炳坤。”
這話傳到黃炳坤耳朵裡,他不但不生氣,還自顧納悶,“其實吧,我們也不知道誰嫖了誰,我也不知道看上她啥了,我還就是喜歡這小娘們兒。”由此可見黃炳坤跟姚文夕真真是絕配,兩人個性上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豪氣沖天,姚文夕自己也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