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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哭聲,抗聲道:“你不要以為你希望的就是我也希望的!要你來勸我?只當你什麼都明白!”
鐵水笑道:“天下之事道理都大同小異的,姑娘以貧道的話回敬貧道,當真是合適得很。其實,貧道不過是不願見姑娘心中難過痛苦罷了!”
文鳳道:“我難過痛苦麼?我卻是開心快樂得很!你不要以為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我為他哭,那是我高興,我心甘情願!‘心甘情願’你懂嗎?‘心甘情願’就是我高興!”
鐵水臉色一正,似有所悟一樣,頷首道:“多謝姑娘點悟,貧道受益了!”
文鳳本自說著心中感受,哪管你受益、受害?倒是與鐵水爭辯幾句過後,心中也暢快了些。抬首間,但見頭頂層層黑雲密佈,眼前簌簌飛雪連天,心中又愁道:“這雪是越下越大了,這一出關,雪域茫茫無際,除了雪地裡留下的腳印外,什麼記號也留不住,待到教裡兄弟尋來時,這雪地裡什麼都找不到了。牛鼻子要如君哥出關絕不會是說那樣簡單,只怕他越是說得輕鬆就越是居心叵測。如君哥倘若正常沒事,我也不至這麼束手無策了……”文鳳心中嘆道:“唉!如君哥真是多災多難!神志不清了,這些人還不放過他……”文鳳只覺得鐵水這般邀如君到關外來定非他所說那樣簡單,她斷定這裡面肯定有陰謀的,但到底會是什麼陰謀卻又無從設想。“一個瘋了的人會有什麼作用?”文鳳這樣想道。當然,除了自己在外——如君再怎麼瘋,在文鳳心目中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正如此,文鳳才空自感到擔心著急,怕此行會對如君有什麼不利。“一定要保護他!哪怕是死!”文鳳這次又在心中想到“死”,但她絲毫都沒有猶豫與反思。在文鳳心目中,如君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替代的。文鳳又想:“世人都把如君哥視作刺殺吳太貴的兇手,這吳天才定是把如君哥視作殺父仇人的!這姓吳的不露聲色,隻字不提這事情,只怕他心中正盤算著怎樣來計害如君哥。這人比鐵水老道還陰險!幸好先就幹掉了一個,那姓李的小子對如君哥也沒安什麼好心……”想到這裡,文鳳不禁臉龐發熱,從第一次見到李笑便已然察出此人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女人長得美麗,能吸引異性目光本是極正常的事情,但文鳳卻認為,只要是這種男人,那都是好色之徒!都不是什麼好人——以美色為愛好的人能好到哪兒去?若非如此,文鳳也不會對李笑厭惡到如此無以復加的地步。反倒是如君的淳樸、倔強令她深為心動。
——幼年時候,文鳳與如君的意外相遇,如君因吳天才強奪李家兄妹的鳥兒而顯出路見不平的俠義、淳樸與倔強不屈似生命的靈魄般一天天深入文鳳骨髓而不可磨滅了。彷彿於冥冥之中,自己與如君便已註定的,一切的磨難與挫折都只是經過,這種“註定”是有一種她理想的結果的。正是因為有這“註定”,才使得文鳳對眼前的重重困苦都不放在心上,在別人看來異想天開的事情於文鳳看來卻是天經地義的,早已註定的,經過之後就是註定的結果了。
第十五章、出關——15
馬兒在雪地裡行得慢了許多,積雪沒過了馬蹄子,馬的鼻口噴出白白的濃濃的熱氣,馬車輪子換做了兩塊長長的雪橇,不然,在這雪地裡是不能行的。另外大捆的木柴、酒食、還有銅鍋、還有牛皮小帳篷,這都是鐵水的見識,都顯得鐵水是熟知關外生活的。
吳天才望著無際雪域苦著臉道:“師傅,這路有盡頭嗎?天都快黑了,咱們就在這雪地裡過夜嗎?”
鐵水道:“多了輛馬車,趕得遲了些,夜裡還得加緊趕一程,前面有個大土坡,趕到那裡下帳子才好避風雪。”聽他這話,李笑意外受傷是在他計劃之外的,若不是多了馬車,現在眾人早在他說的什麼大土坡下了帳篷歇腳了。
多趕一截路對文鳳也無所謂,只要與如君在一起就安心了。管你是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吳天才聽還得加緊趕一程才可下帳休息,狠狠揚鞭抽了兩下,馬兒吃痛,狠命的揚蹄踏出幾步,隨即又緩了下來。沒辦法,只得憑著四條馬腿趕路,急也是急不來的。“師傅,咱們明天就能趕到地頭吧?”吳天才話才出口就想起鐵水叫自己備下的許多幹糧,自己實在是問得愚蠢可笑。
如君同鐵水是一樣的不焦不燥。鐵水是心中有數,心安;如君卻是無心無我,真正到了鐵水所說的“自然”無礙了。
又行了近個時辰,天色也不再怎麼黑了,大概這茫茫雪域的天色是黑不盡的。遙遙的,吳天才便歡然叫道:“師傅,可就是那前面?”他用馬鞭朝前面遠處遙遙指著,下細看雪地間唯有那裡不是盡白的,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