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流花河

第14部分 (第3/4頁)

搖著他的頭。

“這麼說，你的武功和劍術卻高過我了？”

“這正是我想要知道和求證的。”駝揹人哈哈一笑，接道：“作為一個人，尤其是象你我這類自命不凡的人，是不會甘心居人之下的。”頓了一頓，他又道：“剛才我注意到了你的輕功‘陸地飛騰’身法，老實說，我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震驚，也許你的輕功已高過於我。但是，這一點也有待證實，我並不能十分確定。”

“你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打量著他，君無忌冷冷地說：“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有興趣？”

“每一個身藏武功的人，都是危險的人！”駝揹人說：“你難道不危險嗎？在過去，你沒有來這裡的時候，我真是高高在上，海闊天空。而自從你出現之後，我已經失去了前者的雅興。那是因為你的存在，多多少少已經威脅到了我，我們之間，固然無怨無仇，但是環境的造成，很可能有一天……”

君無忌搖搖頭：“不，不會……”

“我也希望如此！”駝揹人陰森的聲音繼續說道：“但你總不能否認，人的胸襟畢竟有限，較諸明月滄海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你說得不錯！”君無忌冷冷地說：“但是什麼樣的環境在捉弄你我？”說著，他霍地向前踏近了一步：“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說出你真實的身分和來意？”

“你還不是一樣？”駝揹人冷冷地笑著。

君無忌甚至於看不見他臉上的任何表情，除了那雙閃爍著深邃光彩的眼睛之外，他整個的臉毫無表情。

“你也許自己還不知道？”駝揹人繼續說：“你的處境已愈來愈困難了！”

君無忌一笑道：“啊？”

“哼哼！”駝揹人習慣性地又哼了兩聲：“你我雖然並不時常見面，但是你的某些舉動，對我卻也並不陌生，就象幾天以前，你在流花酒坊的奇特遭遇，我也知之甚詳。”

“你是說我與朱高煦見面的事？”

“不錯！”駝揹人目光更見閃爍：“他是當今昏君的第二個兒子，是所謂的‘漢王’與‘徵北大將軍’！你當然不會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這個人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駝揹人冷笑著道：“你與他結交來往，是十分不智的！”

君無忌一笑道：“是麼？我卻並不這麼認為。你剛才說，當今皇帝是……”

“昏君！”駝揹人大聲道：“廢侄自立，心狠手辣的篡位昏君，我指的是朱棣這個老賊，難道不是？”

“說他篡位自立，心狠手辣，也許有些道理，但是他卻並不老態昏庸！”

君無忌冷冷一笑：“歷來皇族家事，原來就極為骯髒，尤其牽扯到大位繼承之事，父不為父，子不為子，兄弟鬩牆，手足自殘，凡人間至醜之事，宮廷之內無不齊備，卻是猶有過之。開啟一部歷史，認真追究起來，這例子亦也太多了。你僅僅指責當今這個皇帝，卻也未免有矢公允吧！”情不由己地現出了一些激動，他卻又微微嘆息一聲。“清風明月，如此良宵，談這些骯髒事豈不汙了你我的嘴？你今夜來找我當不會談這些無聊的事情吧！”

駝揹人哈哈一笑道：“說得好！”一霎間，那雙眸子骨碌碌直在君無忌臉上打轉，然而，他所注視的這張臉，依然一如往昔，難以看出一些端倪，卻是諱莫如深。“你以為呢？”駝揹人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擺出了一副優閒姿態。

君無忌道：“你是來找我比劍的吧！”

駝揹人陡然一驚，卻是沒有立刻置答。

“你的眼睛早已告訴了我你的來意。”君無忌冷冷地覷著他：“還有你今天帶來了劍！”

“你猜對了！”說時，駝揹人手腕微振，鏗鏘一聲，已自把一口長劍掣在手中。“請你賜教！”說了這句話，駝揹人長劍抱胸，一動也不動，只是向對方靜靜注視著。

君尤忌怔了一怔說：“你莫非身上有什麼不舒服？”

駝揹人搖搖頭，不耐地道：“不必廢話。今夜請教，只數招而已，請出劍吧！”

君無忌不禁又見遲疑，然而，對方的一腔赤誠，屢見雙目，他只覺得應予尊重，不能玩笑視之。君無忌由竹舍步出，手上已多了口帶鞘吳鉤。

吳鉤者，寶劍也！這口長劍，他甚為寶貴，顯然久未施用，劍柄與劍鞘連線之吞口處，為一條細細黃綾緊緊扎住，若要掣出，必得事先解開，果真憑一口盛氣而思拔劍，至此便可先自打住，那麼也就不必再拔出來了，反之，一經拔出，卻也難望輕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