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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次遠遠不夠。
梅吉心裡對隨隨便便的當地人能若無其事地接受這種東西,感到十分嫌惡;在北昆士蘭生活的這段時間無法使她安然地接受這種東西。然而她憂鬱地想到,也許要在這裡過一輩子,或至少要生活到盧克的年齡使他無法再蔗的時候。就像她渴望夢想著德羅海達那親,她的自尊心也同樣強烈。使她無法向家人承認她的丈夫置她於不顧;她非常難過地告訴自己,一旦承認這一點,就等於承認被判了無期徒刑。
幾個月過去了,隨後一年也完結了,時光荏苒,已經接近第二年底了。只是由於穆勒夫婦那綿綿不斷的厚愛才使得梅吉在黑米爾霍克住了下來,才使得地度菌在這種進退維谷的窘境中克服著。她曾寫信向鮑勃打聽家裡的生活情況。並且要他必須回電答覆。但是,可憐的梅吉不能把盧克使她囊中分文無有的情況直截了當地告訴家裡人。她把這情況告訴他們的那一天,也就是她將要離開盧克,永遠不再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天。不過,她尚未下定決心走這一步棋。所有這些東西交織一起,阻止了她離開盧克,那就是:結婚誓約的威脅,也許有朝一日會得到一個孩子的期望,盧克作為丈夫和她命運的主人的地位、還有一些東西是出自她個的天性:那種執拗的、不肯低頭的自尊,缺乏自信,以為這種局面的形成,她的過錯不亞於盧克。倘若不是她有過某些過錯的話,也許盧克的行為就大不一樣了。
在她18個月的離鄉背井的生活中一隻和他見過六次面。她常想……她沒有意識到這種事情頗有同性戀之嫌……盧克按理說應該同阿恩結婚才是,因為他無疑是和阿恩住在一起,並且更喜歡他的同夥。他們建立了全面的合夥關係,在上千英里的海岸地區來回遊蕩著,尋找收割甘蔗的活計,似乎生活就是幹活而已。在盧克來看望她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輕薄的企圖,只是和路迪、安妮圍坐在一起扯上一、兩個小時的閒話,帶著他的老婆散散步,給她一個表示友好的吻,便又掉頭而去了。
他們三個人,路迪、安妮和梅吉,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在了讀書上。比起德羅海達的那幾架子書,黑爾爾霍克有一個大得多的藏書室,書的種類要廣博得多,男女之事的內容也多得多。梅吉在讀書的時候,學到了許多東西。
1936年6月的一個星期天,盧克和阿恩一起回來了。他們喜氣洋洋的。他們說,要真正讓梅吉高興一次,打算帶她去參加一個不拘禮節的聚會。
澳大利亞總的發展趨勢是使各個種族集團漸趨分散,使之成為純粹的澳大利亞人,但住在北昆士蘭半島的各個不同的民族卻不願順乎這個大趨勢,他們強烈地傾向於保留自己的傳統;這個半島人口的大多數是由這四種人組成的:中國人,義大利人,德國人和蘇格蘭…愛爾蘭人。當蘇格蘭人舉行集會的時候,數英里之內的每一個蘇格蘭人都要趕來參加的。
讓梅吉大吃一驚的是,盧克和阿恩穿上了褶迭短裙①。她摒著呼吸,一邊看,一邊心裡想,這服裝簡直是太漂亮了。具有男子氣的男人沒有比穿褶迭短裙更富於男子氣概了。當邁開勻稱的大步走起來時,短裙就擺動起來。身後的折褶頻頻波動,而前面的緊身褡卻一動不動;前面的毛皮袋護著腰,在齊膝的折邊下,那健壯優美的腿上穿著鑽石格的緊身長襪和帶扣的鞋。天氣太熱,無法穿方格花呢披衣和短上衣;他們穿起了白襯衫,前面乍敞到胸膛,袖子挽到肘彎之上。
①這是蘇格蘭高地的男子和蘇格蘭兵團計程車兵穿的一種服裝,通常是用格子呢做成的。……譯註
〃說來說去,這是一個什麼集會啊?〃等他們打扮停當,她便問道。
〃是蓋爾人的集會,一次盛大的社交聚會。〃
〃你們為什麼要穿上褶迭短裙呢?〃
〃除非這樣,不然不讓我們進去的,我們太熟悉布里斯班和凱恩斯之間的這種聚會了。〃
〃是嗎?我以為你們一定是不常去這種聚會的,此外,我也不明白盧克怎麼捨得買一件短裙。不是這樣嗎,阿恩?〃
〃一個男人必須得有某些娛樂才成。〃盧克有點兒招架不住地說道。
聚會是在一間象穀倉似的棚屋裡舉行的。這棚屋已經歪歪斜斜、搖搖欲墜了,它坐落在鄧洛伊河口附近的一片稀爛的紅樹沼澤地上。哦,這是什麼樣的一片雜味撲鼻的鄉村啊!梅吉絕望地想道。她抽動著鼻子,然而,又飄來了一股說不出來的、令人作嘔的氣味。這裡有糖漿味、黴味、〃鄧尼〃味,現在又是一股紅樹味。所有這睦海濱的腐臭氣全都混成了一種味兒。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