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指定的地點上,手遮在眼睛上。真有意思,從這麼遠的地方都能看清媽媽已經近50歲了。從別的方面還看不出來,但好站立的資勢最能說明她的年齡,她們同時揮起手來,朱絲婷把第一卷綵帶扔了出去,梅吉靈巧地接住了綵帶的一端。一條紅的、一條藍的,一條黃的,一條粉紅的,一條綠的,一條橙黃色的;盤繞著,被微風拉直。
一個管絃樂隊在給足球隊送行,他們站在飛揚的三角旗和翻滾的方格呢裙之中。風笛吹出了一支古怪的、經過改編的樂曲《時候到了》。船舷邊站滿了身上掛著、手裡拼命攥著那細細的紙綵帶的人們;碼頭上,數百人引領翹首,戀戀不捨地望著那些行將遠去的人們的面龐,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的面孔,他們是要去看看世界另一面的文明中心實際上是個什麼樣子的。他們會在那裡生活、工作,也許三五年中就會回來,也許根本不回來了。人人都明白這個,感到惶惑不解。
瓦藍的天空佈滿了銀白色的雲絮,颳著悉尼的疾風。溫暖的太陽照在那些仰起的頭上和俯下的肩胛上;一條巨大的、五彩繽紛的綵帶搖搖晃晃地把輪船和海岸連線在一起。隨後,在陳舊的輪船的一側和碼頭的木樁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道空隙,空中充滿了喊聲和鳴咽聲;成千上萬的綵帶一條接一條地斷開了,偏斜地飄動著,款款地下垂,象一片散亂交織的織物雜然漂浮在水面上,和桔子皮、水母一起漂走了。
朱絲婷固執地留在舷欄邊上,直到港口變成了遠年的幾道刺眼的線條和粉紅色的小點點;〃喜馬拉雅號〃的拖纜攪得她心神不安,眼巴巴地望著它牽引著她從悉尼港橋熙熙攘攘的橋面下穿過,駛進了這次優美的航程中那灑滿了陽光的主流之中。
這次出地和擺渡完全是兩碼事,雖說他們要走過同樣的道路,經過紐翠爾灣、玫瑰灣、克里蒙和範克路斯;但事情還不是不一樣。這次要穿過海岬,駛出森搏人的峭壁,拖著泡沫翻騰的扇形划水線,駛入大洋之中。跨過1萬2千英里,到達世界的另一面。而且,不管他們是否會重返故里,他們將既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那邊,因為他們將生活在兩個大陸上,初次體驗那種不同的生活方式。
朱絲婷發現,金錢使倫敦成為一個最誘惑人的地方。她是不會分文不名地附於〃伯爵宮〃的………他們稱它為〃袋鼠村〃,因為許多澳大利亞人都在這裡設方自己的總部。她也不會遭罹澳大利亞人在英國那種典型的命運:開小本經營的青年招待會所,為了一份菲博的新俸在某個辦公處、學校或醫院工作,貧困地住在一間冰冷、嘲溼的房間中,在半溫不涼的暖氣邊上瑟瑟發抖。相反,朱絲婷在緊挨著爵士橋的肯性頓有一套公寓,暖氣是中心供暖;她在克萊德·達爾蒂漢。羅伯特公司的一個位置。這家公司屬於伊麗莎白·塞恩財團。
夏天到來的時候,她乘火車到羅馬去了。此後的幾年中,她會含著微笑回憶起這次跨越法國赴義大利的長途旅行中幾乎不有看到什麼景緻,她的腦子裡完全塞滿了那些她非要告訴戴恩不可的事,回憶著那些簡直無法忘記的事情。事情太多了,她肯定會漏掉一些的。
那是戴恩嗎?那個站在月臺上的身材高大、面目清秀的男人是戴恩嗎?他的外表沒有任何變化,然而又是如此陌生。他再也下屬於她的世界了。她打算引起他的注意,但卻喊不出口來;她在座位上往後退了退,望著他,因為火車停在離他站立的地方只有幾碼,他那雙焦急的眼睛在車窗上掃動著。待她把自己從他離去之後的生活告訴他的時候,恐怕只會是一次一頭忙的談話,因為現在她已經明白,他心中沒有和她共享他自己的經歷的熱切願望。真該死!他再不是她的小弟弟了;他現在的生活已不象德羅海達的生活那樣,和她沒什麼關係了。哦,戴恩!一天24小時的生活,你是怎樣過來的?
〃哈!想想吧,我白叫你到這兒來接我了,對嗎?〃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他的背後。
他轉過身來,緊緊地抓住她的雙手,微笑著低頭望著她。〃大傻瓜。〃他快活地說著,接過了她那隻大箱子,讓她那隻空著的胳臂挽著他的胳臂。〃見到你太高興了。〃他一把她扶上下他那輛走到哪兒開到哪兒的紅色〃拉根達〃汽車,一邊補充道;戴恩總是喜歡開賽車,自從他長大到能領行車執照的時候,便有一輛賽車。〃見到你也很高興。我希望你給我找了一家好飯店,因為我給你寫的信是算數的。讓我呆在一個梵蒂岡的修道密室裡,置身一大堆獨身生活的人中,我可不幹。〃她大笑起來。
〃他們還不要你呢,他們不願意和小魔鬼呆在一起。我已經給你在離我不遠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