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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一瓶啤酒,〃鮑勃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瓶冰涼的〃天鵝牌〃啤酒,猶疑不定地說道。
這話要是在半天之前也會叫她非常惱火的,但是眼下,她太高興了,沒有感到生氣。
〃瞧,親愛的,我知道咱們和雷恩一起聚會的時候,你從沒想到要給我一瓶,可是,老實講,我現在是個大姑娘了,一瓶啤酒我對付得了。我保證這不是一種罪孽。〃她微笑著說道。
〃雷納在哪兒呢?〃詹斯從鮑勃手中接過一滿杯酒,遞給了她,問道。
〃我和他吵架了。〃
〃和雷納?〃
〃嗯,是的,不過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見他,告訴他我很抱歉。〃
舅舅們都不吸菸。儘管她以前從來沒有要過啤酒,但早些時候,當他們和雷恩聊天的時候,她曾偶爾坐在那裡挑戰似地抽著煙;現在,她的勇氣比亮出她的香菸更大了。於是,對於在啤酒上的小小勝利她對自己感到很滿意。她口很渴,極希望把啤酒一飲而盡,但是又要留意他們那將信將疑的注視。朱絲婷象女人那樣小口地啜著,儘管她比一個喋喋不休的賣舊貨的人還要口乾舌燥。
〃雷恩這傢伙棒極了。〃休吉兩眼熠熠閃光地說道。
朱絲婷大吃一驚,驀地發覺她為什麼在他們的心中變得如此重要了:她已經抓住了一個他們願意接納到他們家中的男人。〃是呀,他是個挺不錯的人。〃她簡潔地說著,改變了話題。〃今天天很好,對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連弗蘭克都在點著頭,但是他們似乎都不想談這個話題。她看得出來他們是如何疲勞,但是並不後悔自己這次一時衝動的拜訪。他們那幾乎萎縮的官能和感覺緩了半天才恢復了正常的功能,舅舅們是一個很好的練戲的目標。這種困境就如同孤懸在一個海島上;海岸以外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已經被忘記了。
〃什麼是苔絲德蒙娜?〃弗蘭克從陰影中問道。
朱絲婷便活靈活現地講述起來,當他們得知她每天晚上將被扼死一次時①,他們那恐怖的表情使她很著迷,直到一個半小時之後,帕西打起了哈欠,她才想起他們有多疲勞了。
①指《奧賽羅》一劇中,奧賽羅扼死他的妻子苔絲德蒙娜的情節。……譯註
〃我得走了〃,她說著,放下了她的空杯子。他們沒有給她添第二杯酒;顯然,人們對婦女得有節制才行。〃謝謝你們聽我胡謅一氣。〃
使鮑勃大為吃驚和慌亂的是,她道晚安的時候吻了他一下;傑克蹭著要溜,可是輕而易舉地就被她抓住了,而休吉則欣然地接受了一吻。詹斯臉變得通紅,拙笨地、受罪似地受了一吻。對帕西來說,擁抱和接吻是一樣的,因為他本身就有點兒象那海島。她沒有吻著弗蘭克,他把頭據開了;然而,當她雙臂摟著他的時候,她能感到其他人所沒有的某種強烈感情的微弱的共鳴。可憐的弗蘭克。他為什麼那樣呢?
在他們的門外,她在牆上靠了一會兒。雷恩愛她。但是,當她試圖給他的房間打電話的時候,接線員告訴她,他已經結了帳,回波恩去了。
沒關係。不管它,等到倫敦再見他也許要好些。寫信向他悔悟地道個歉,下次他到倫敦的時候,再請他吃頓飯好了。雷恩的許多事情她並不瞭解,但是有一個特點她完全有把握:他會來的,因為他這個人沒有怨恨之心。由於外交事務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所以英國是他最經常定期訪問的地方。
〃你等著瞧吧,我的夥伴,〃她說道凝視著自己在鏡子中的身影,她看到他的面孔代替了她的面孔。〃我一定要把英國變成你的外交事務中最重要的地方,不然我就不叫朱絲婷·奧尼爾。〃
她沒有想到,也許在雷恩關心的事情中,她的名字確實是最重要的。她的行動方案已經定下來了,但結婚不包括在其中。她甚至連想都沒想,雷恩可能會希望這事以她成為朱絲婷·哈森而告結束。她急忙回憶著他親吻的特點,並且希望更多地得到他的吻。
只有一件事還沒完成,還得通知戴恩,她無法陪他到希臘去了:但是這件事她並不感到棘手。戴恩會理解的,他總是理解。只是不知怎的,她並不想把她不能去的全部理由都告訴他。正如她對弟弟的熱愛一樣,她覺得自己不願意領教他以往的那些最嚴厲的說教。他希望她和雷恩結婚,所以,倘若他把她關於雷恩的計劃告訴他,就算是強迫劫持,他也會親自把她用車送到希臘的。戴恩耳不聞,便心不煩了。
〃親愛的雷恩,〃那便箋寫道。〃那天晚上我象個粗魯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