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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福氣!”泠霜艱難地揚起臉來衝她一笑,把額吉娜看得完全愣住了。
“怎樣,這樣的段瀟鳴,還是不是與你夫妻二十載的段瀟鳴?”泠霜微微緩過了氣,笑問道。
額吉娜看著她,緊緊抿著唇,不動不語。
泠霜也不管她,徑自說下去;“你見過他溫柔的樣子嗎?每一回,喝完了藥,他都把我抱在懷裡,那樣溫柔,臉上一點殺氣都沒有了,就像個普通而單純的男人,抱著我,把我的頭貼在他心上,我可以清楚地聽見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在我耳邊,氣息噴在我臉上,一遍一遍說著同樣的話‘我們的孩子會長得很好,很好,他會很健康,很活潑,他長大了,會叫阿爹,還有阿媽,他長大了,會學騎馬,學挽弓,他……會跑,會跳……會撒嬌,會淘氣……’”泠霜斷斷續續地說完,一陣一陣地抽泣,終於再也哽咽不能言語。
額吉娜彷彿完全不認識她講述中的兩個主人公一樣,木楞楞地聽著,聽著,可是,為什麼眼睛那樣酸,那樣酸……
“你說謊!”額吉娜伸手用袖子胡亂地抹去了臉上兩道亮閃閃的淚痕,道:“他,不可能!我瞭解他!雖然……他很陰險,但,他……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唯一的一個……”她喃喃地重複著那個‘唯一’,一遍,兩遍,三遍……
“我沒有撒謊,你就不奇怪嗎,為何,那麼多年,那麼多女人,一個都沒懷上,可是,偏偏是我,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算算日子,那孩子,正好是在你從都城到拉沃的路上有的呢,為何,這麼巧呢?”
“你……你想說什麼?”額吉娜幾乎有點恐懼地看著泠霜,雙手居然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哲那耶部妄自尊大,由來已久,說我是仇人之女,你就不是嗎?!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相較於段瀟鳴對中原的恨,他對你父汗和你的部族的恨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當年的段老將軍到底是因何而死,這些陳年舊事的,說重不重,說輕,該也不輕吧?你說,段瀟鳴想剷除哲那耶部想了有多久?五年?還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或者,是更久,更久?”
“你……你……”
“如果是一個名分低微的妾室,即使懷了孕,也不是正統嫡出,就是你笞殺了她們母子,也起不了這麼大的浪,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今天,我的名分,幫了他,讓他能夠師出有名,兵不血刃,在反掌之間,就折了你哲那耶部的羽翼,最重要的是,他贏得了人心!這個世上,唯獨只有人心,是用什麼也買不到的……”泠霜嘴角始終噙著那抹笑,有一點諷刺,有一點欽佩,有一點悵惘,有一點憎恨,直到她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或許,那只是一個習慣,喜歡了微笑。
她眨了眨眼,睫羽微顫:“現在,你可認清了,你嫁了二十載的夫婿,是個怎樣的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不是的……不是的……”額吉娜頹然地靠在車廂壁上,連連搖頭,不敢相信泠霜所言。
“他不是怎樣?他不會怎樣?難道,只有你能在他身邊安插親信,他就不能在你身邊安插了嗎?你不想想,這一場流產,何以會掀起軒然大波,栽贓嫁禍,為何會這樣輕而易舉,你身邊,又有多少他的耳目?!”
“誰是誰的親信,誰是誰的敵人,當真能分得清?分得清嗎?”泠霜分明是笑著的,可是,聲音,為何那般悽惶。
額吉娜看著她,相對,已無言……
是夜·拉沃城
“這麼多的人,連個弱女子都照顧不好,還要你們何用?!”聞訊疾馳趕回的段瀟鳴,長身立在泠霜房裡,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床鋪即跪滿了一地的奴僕,面上一絲血色也無,不發怒,也不是一貫的冷笑,卻是悲喜不辨。霍綱跟在段瀟鳴身邊多年,覷了他此時面色,不免心底一顫,他一直貼身跟隨,心知,這方是他真正大怒的表現。心中不安,似有若無地瞥向跪在最前的妹妹,忐忑不安地思慮,眉心也不自覺地皺起。這丫頭雖然執拗,可是,應該也不至於愚蠢至斯吧?何況,她應也沒那個膽量和能力,漢妃的失蹤,該與她無關的吧……
滿地奴才皆戰戰兢兢,沒人敢答話。連喘氣都一個個憋著,生怕喘得大聲了引起注意。只留著一顆心在胸腔裡撲通撲通地胡亂跳著,似乎下一瞬,就要破膛破喉而出。
“最後見到漢妃是什麼時候?”段瀟鳴雙手覆於身後,兩手成拳,捏得格格作響。
眾奴婢皆斂聲屏氣,沒有一人敢上前回答。
小惠長吸一口氣,上前跪了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