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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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無雙笑逐顏開地道:“已經足夠了。”
這一天,他一直呆在驛館裡,與荊無雙半開玩笑似地討論起城防攻守戰術來。荊無雙聽他說最擅長野戰,不熟悉攻城守城,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說著,他還在四壁的博古架上拿來裝飾用的各種擺件擺出陣勢,細細講解。寧覺非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插言詢問,種種奇思妙想,也讓荊無雙大開眼界,頗有耳目一新之感。
說完戰術,又論武器,寧覺非向他仔細詢問各國使用的常規武器,尤其是強弓硬弩、機械裝置,還特別詢問了有無火器。
荊無雙並未問他為何如此善戰卻連這些有關軍事的基本常識都不瞭解,仍然耐心地為他講解了一番。
原來,南楚有一種連珠弩,是荊無雙的曾祖父發明的,發射時只需按動機簧,便會有數十支小箭接連射出,力道強勁,速度極快,是防守利器。
北薊則有種長弓,弦有丈餘,箭長七尺,發射時必須由三個人同時操作,射程極遠,力能穿石,對南楚的威脅非常大。
西武便是尋常的強弓了,只是他們幾乎全民皆兵,便是老幼婦女也能開弓射箭,所以並不需特別的武器來增強威力。西武人性子粗豪,也不耐煩鑽研這些東西。
至於機械裝置,主要就是雲梯車和撞城機,另外南楚還有技術尚未成熟的拋石器,但正在進一步研究,尚未正式投入使用。
關於火器,此時自然是沒有,只有節慶之時燃放的煙花爆竹。“還有,響箭算不算?”說到最後,荊無雙很認真地問道。
寧覺非無語,他也不知道算不算。
無論如何,談到打仗和武器,寧覺非都會感到心曠神怡。這一天他過得很是愉快,當夜便沒有回去。
前晚他也住在這裡,不過卻是單獨睡在一個房間的。今天與荊無雙聊得欲罷不能,兩人便同榻而眠,聯床夜話。荊無雙興致勃勃地給他講著前朝戰例,尤其是荊家先祖痛擊北薊的幾次經典戰事,說起來真是眉飛色舞,痛快淋漓。
寧覺非聽得過癮之極,還不時與他探討其中的戰術。二人連說帶比劃,真是逸興橫飛。
直到凌晨,他們才帶著深深的倦意各自睡去。
待到寧覺非離開驛館回到國師府,已是午後。
雲深聽說他回來了,立刻去了他的房間。
寧覺非唇邊含著笑,正在換衣服,見到他進來,便笑道:“雲深,你今天倒是有空,這幾天都見你在忙。”
雲深見他眼中熠熠生輝,臉上全是愉快的笑意,衣服微皺,卻是輕鬆自在,不由得臉色一沉。他走到桌邊坐下,緩緩地說:“你先換好衣服,免得著涼。”
寧覺非便迅速換過了乾淨的衣飾,邊繫腰帶邊過來坐下,笑著問道:“找我有事嗎?”
雲深此時已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道:“我國這次收到了南楚繳納的足額歲貢,為表謝意,決定派使團隨南楚使臣去臨淄回禮。為保證我國使團的安全,將派出一萬鐵騎護送他們至燕屏關。”
寧覺非聞言一愣,片刻之間便回過味來。
看著雲深,他又是驚愕又是感動,一時卻啞口無言。
他們如此作為,只怕泰半都是為了自己,可又故意裝成是為了公事。考慮得如此周到,好讓他不去領情麼?可他又不是駝鳥,將頭埋進沙堆裡便可以騙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呆了半晌,他才費力地道:“雲深,你不需如此。”
雲深卻輕描淡寫地道:“並不是為你那大哥,也不是為你,不過是湊巧而已。那淳于乾在臨淄鬧得那麼大動靜,也正好藉機派人去瞧個究竟,做到心中有數。”
寧覺非看著他,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雲深卻對他微微一笑:“這下,你可以放心了。有北薊萬名鐵騎護衛,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有這麼大膽子,敢截殺兩國使臣。”
寧覺非看著他溫潤的笑顏,一時卻張口結舌。
雲深瞧著他呆若木雞的模樣,竟是前所未見,卻是十分可愛,不由得笑意更濃。
寧覺非鼓足了勇氣,才費力地道:“可我……我昨天已經答應我大哥了,這……總不能出爾反爾。”
雲深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握緊了拳,半晌沒有說話。
寧覺非看著他,誠懇地道:“雲深,我真的只是陪他到燕屏關就回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既答應了你,也絕不食言。”
“你……”雲深冷冷地看著他。“我在你心中,便總是排在你大哥之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