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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氣憤地漲紅了臉,又道:“若非看你還是個小孩子,我早就跟你不客氣了!”想想,好像被一小毛頭逮住也滿丟人的,她索性抓住自己的袖子,唰地一撕,將料子扯裂,兔子似地躥了開。
姬靜看看手中的半截袖袍,再抬頭,只見那抹鵝黃的影子在長廊裡逃得飛快,轉眼便消失於藤蔓之間。
“……”那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大王!”就像警察總是來晚一步,礙事的人也總要慢上一拍的,侍人慌慌張張地找了過來,欣喜於小天子平安無事,幾乎要哭起來了,“大王,召公在路寢之外候著了,還請大王趕緊原路返回吧……”
既然扯上了輔政大臣,姬靜當然會乖乖聽話,中止他的冒險行動。
他將手中的半截衣料捲了卷,藏進袖內,吩咐道:“派人搜查此地,若有擒得可疑之人,便帶到宮內。朕親自審問。”
然而,再怎樣大肆搜尋,周人還是很符合狗血趨勢地什麼都沒找到——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新天子想找的是什麼。
召公像個父親一樣在姬靜耳邊唸叨了一整天。
其實他就把自個兒當做父親了,故而即使以姬靜的這個年紀,若在尋常諸侯家裡早就可以派去封地獨當一面,但召公還是覺得,天子畢竟是個孩子,不勸著管著是不行的。再說了,他心中,這天子也確實是他的孩子。
姬靜是個乖孩子,最擅長的是一點銳氣都不帶地低頭,說:“朕已經知錯了。”
召公對這個天子格外滿意,先王姬胡是從來不知錯的人,更別指望他會悔改,再怎麼勸都沒用,哪像這孩子,跟沙地似的,只要倒水,他就全都能吸收得進去。
召公整天冒著幸福的泡泡,周公覺著不妥,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後者也聽說了,召公當初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給太子靜替死來著,所以現在他看姬靜的眼神,多少有點看自家孩子的影子。可以理解,值得同情。
姬靜低首道:“朕行為輕率,令二公擔憂,真是過意不去。”
不等二人表態,姬靜又說起廢止籍田禮的事兒來。
周公聽他提到后稷回去整理眾巫官的意見了,便說他們這邊也不能就等著對方給意見,要麼,就把春官報農時的職責分到別的部門去做怎樣?召公立刻反對,說那不就是要違逆“周公旦”擬定的周公之禮了麼?
原本週公想反駁說難道廢止籍田禮就不是違逆,但看在這是天子面前,不與召公爭口舌,便推說自己愚笨,想不出辦法來,將後繼措施全丟給召公去傷腦筋了。
姬靜端坐著,看兩位長者你來我往,他平時是很喜歡看他們爭執的,但今天有些凝不起神來。不知不覺地,他的神思便遊走到了庭外,又一次出了鎬京,攀到廢棄的先王宮寢中,思索起那神秘女子的來歷。
要說漂亮吧,宮裡有更美的,而且這女子看上去年紀跟他也不太合適,要是站一處,他得管人家叫姐姐。
可是……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不止是對那姑娘,單見到鵝黃的顏色,他便覺得胸中一窒,繼而空蕩蕩了起來,好像突然發覺少了些什麼一般。
姬靜將竹簡往書案上一擱,滿臉不悅。
“朕不相信宮寢裡真的沒別人,必然是她知曉別的出入口,從那裡逃了。”他做下結論:我養的宮人都是飯桶。
“來人。”
“大王,有何吩咐?”
姬靜嚴肅道:“將後宮中女子衣衫,都改以鵝嘴之黃色為主。”
“啊?”
“沒聽清麼?”
“回大王,不是沒聽清楚,是沒想清楚啊……”
姬靜板起臉教訓道:“叫你如此傳令下去就是了,犯得著想清楚所以然麼?”
他年紀雖輕,但訓斥得深有道理,所以也就沒人再去質疑這個奇怪的指令,執行過程中再遇到想不通的,也都這樣板著臉訓過去。
姬靜現在心情好多了。
到處都是淺黃嫩黃的女子在轉悠,就連在宮牆邊打鞦韆撲蝴蝶的,都是差不離的顏色。看久了,他才覺得這種顏色也沒什麼稀奇,乍見時候的那股子悸動應該是錯覺來著。
袖子裡藏著的半截衣料可以拿去丟了。
他第一回是見沒人注意,從自家寢宮的走廊下偷偷往外丟的,然而出去議事一番回來,卻驚見那衣料不知怎地掛在了樹枝上,還被風吹得像旗一樣招搖著。
當夜趁著庭中篝火還沒燃,他慌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