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長。
“我們能出去嗎?”(英語)傑克問道。
“你去問德軍吧。”
“能不能聊點別的?”左輪翻譯給傑克。
“聊什麼?”(英語)傑克問。
“你旁邊那個小兄弟怎麼不說話?”
布拉德走在隊伍裡面,一步不落。跟著機長傑克,看樣子死也要死在一塊。我們在叢裡深處駐紮,二十四小時設有哨崗依然感覺不安,胖子該換藥了,每次這個時候,胖子就像剛從煉獄裡回來,光喉嚨裡的哼哼就比別人大,幾個人抓胳膊抓腿把他按在地上,用刀劃開傷口,把藥塞進去再縫上,等傷口剛剛癒合又得劃開。我們拼命的按著他,喉結上下蠕動著,除了喉結,沒其它可以緩解疼痛的器官。
“肉爛了可以再長出來,骨頭爛了,就得鋸掉。”猴子塞著藥說道。
“疼,就忍著吧”我捂住他的嘴,不然能把狼引來。
“你把腿鋸掉吧。”含糊不清的聲音讓我痛苦不已,每次都聽到這句話,我都會躲在沒人的地方流淚。這樣下去,活人也能整死,胖子必須有正規的治療,不然這條腿遲早要鋸掉。大家都瘋了,血清天天去找胖子,見不得胖子有任何得意,猴子和小黑有事沒事得吵吵幾句,不然這一天不算完,剩下的麥子,二娃,還有一天到晚幾乎連個屁都沒有的斑鳩,連長也懶得去管,連長變了,變的不像以前那麼嚴厲了,也許因為我們在異國他鄉,也許他認為應該本來就應該這樣,連長心裡的陰影沒人知道,倒是左輪和美國佬一直談論著什麼,像個領導。
中午時分,周圍靜的彷彿整個世界只有我們,連長看著各式各樣的我們,麥子蹲在單兵坑裡觀望著遠處,像是欣賞風景。左輪和美國佬又說著我們一句都聽不懂的洋文,血清一直蹲在胖子身邊,動動胖子的腿,摸摸臉,把胖子整的沒脾氣。小黑和猴子研究手裡的槍,一個罵一個沒文化,土包子,二娃和斑鳩整理野戰包裡的零碎,手錶,彈殼,彈頭,指南針,圖紙,放大鏡,捲尺,像是撿破爛的。
“疼嗎?”血清用手指按著胖子的腿問道。
“你大爺的。”胖子呲牙咧嘴罵道。
“我問你疼不,沒讓你罵人。”血清一本正經說。
“等老子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胖子操起槍砸向血清。
這幫子,在敵人布控範圍內還要瘋狂,別說美國佬搞不明白,我們都不明白,他們用這種方式派遣內心的孤獨,沒人知道還有我們的存在,那種孤獨和寂寞不只來自環境,更多的來自心裡,那種煎熬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到得到的,甚至有時我們想衝到敵人面前告訴他們,我是人,我還活著,處在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沒人感到好過。
連長蹲在地上仔細的研究著地圖,槍在食指上不停的轉著。
“小心走火。”左輪蹲在旁邊。
“這麼長的一段路,這麼多的敵人,怎麼才能走出去呢?”連長自言自語。
“你這是怎麼了?”
“要是有個電臺就好了。”
“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啊?”
“是啊,和外界失去了聯絡,以為我們死了。”野戰撓著頭,樣子很痛苦。
“就當我們死了,別想太多。”
“可我們沒死,沒死就要出去。”連長鬱悶著怎麼帶大家出去,怎麼不死人。
“我不想看到有人受傷,更不想看到有人死。”連長看向遠方,有種茫然。
“看看他們在做什麼,這樣的日子如不盡快結束,別說被人家殺死,自己也得憋死。”連長看著閒散的我們,看著白茫茫的森林,能看到心碎。
“我不想大家死在這裡,你也不想,誰都不想。”連長几乎是喊出來的。
“是,都不想,可又能怎樣?”左輪不想傷及連長本已傷透的心。
“你能帶領我們擊退前方的德軍嗎?能保證一個人不死嗎?能保證我們安全的走出這片怎麼走都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的森林嗎?不能,誰都不知道下一秒發生什麼,誰都不能左右,你,我,他們,都不行,能活下來才是根本,我們考慮的不是走出去,而是不死人,活著,僅此而已,我們沒有任何戰爭的本錢,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算是運氣好,還想要什麼?你非得把這幾個人摺進去才死心嗎?”左輪顯然很氣憤,聲音大能把德軍引來,連長沒有說話。
“等吧,會有機會的。”左輪迴到原來的位置,鬱悶的抽著煙。
“左,你們在說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也許能給你們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