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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庸,配她不起,也護她不住,而他也不該在姜姒之事上再多停留。他已傷她一回,今生何苦再將苦難加之她身?他明明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事要做……
謝乙告訴自己:我很忙。
忙到沒時間去想那個時而機敏又愚蠢的女人……
但是他腦子裡全是她,方才那個眼神。
那一瞬間他幾乎沒忍住,想把所有事情告訴她,可既然今生已經推倒重來,他幹什麼又去攪擾她清淨?
說到底,此前種種不過他生了妄念,如今見她態度,也知那不過鏡花水月,諸般幻象皆成空。
行走間,已經到了大雄寶殿前面,香爐裡焚著的香燭太多,青煙直衝了霄漢,無數人在殿前頂禮膜拜。
前面的廣場上排著九層高臺,下頭便站著一群法師。
謝方知帶著尚哥兒來走近,尚哥兒便跑進了前面副殿裡,找他爹孃去了。
“真是個懵懂不知世事……連聲謝也不道,我謝乙真是用完了就扔啊……”
他自語了一句,又聽見周圍的僧人們在唸什麼“四大皆空”的禪語,叫他不勝其擾:“什麼四大皆空,這些個禿驢也真是虛偽……”
昭覺寺的圓弘和尚乃是寺裡大和尚,一寺的住持,站在近處,恰好聽見這話,回頭一看便瞧見謝乙。
這一時,和尚便道:“施主此言差矣,四大皆空,四大皆空,虛偽也是空。”
好好自語,竟還有個人聽見,聽見也就罷了,你偷偷走了沒人搭理你,一轉眼這和尚竟然自己湊過來?
謝方知眼看著道場將開,前面九層高臺上已經擺上青瓷裝著的淨水青蓮,看上去頗有一種脫俗之感。若是以前的謝方知,遇見這種事,笑笑也就過去了,根本不稀罕跟這和尚說話,可今天偏偏這和尚撞在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四大皆空,若真四大皆空了,人還活著幹什麼?都死了算了!
一回頭,謝乙便道:“禿驢慣會胡說八道!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說個什麼話?”
“施主有煩心事,且執迷不悟,老衲規勸施主還是放下為要。”
不得不說這老和尚看人的眼光很毒,的確是一眼就將謝方知這個人給看明白了,只是他說什麼都好,這一句偏偏踩到謝乙的痛處。
他一回頭便冷笑:“老禿驢口出誑語,真出家人?偽也!”
掐起來了。
姜姒跟謝銀瓶一起到大殿前面的廣場的時候,便聽見人議論紛紛。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哈哈哈走走走!”
“我說這謝乙,三天兩頭地上房揭瓦,你們說說,謝相怎麼就教出這麼個兒子來了?”
“嘿,跟圓弘和尚叫板,好厲害啊!”
“有熱鬧可以看了,走著!”
“哎,你們跑那麼快乾啥啊……”
……
原本謝銀瓶只是想跟姜姒四處走走,在聽見謝乙名字時候,便不由得頓住腳步,皺了眉。
先頭姜姒看見謝方知,還覺得他奇怪,不過轉念一想,謝方知約莫也是死了心吧?
不過她還有些事想要問問他,只是沒個機會說話。
傅臣的事,要問謝方知才是最清楚的。
如今聽見聲音,她先回頭看了謝銀瓶一眼。
謝銀瓶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咱們也看看熱鬧去吧。”
昭覺寺歷史很長了,每一代的大和尚都是佛法精深,謝乙也不是不知道。
可大和尚說什麼都好,就踩他痛腳不行。
他謝乙天生的自負之人,做什麼決定都是他自個兒的意思,與什麼仙佛妖魔絕無關係,哪怕只是沾上一點關係,他日後興許都要後悔,不肯承認那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而現在,他只想告訴自己:放棄的是他。
不過在跟圓弘和尚說話的時候,謝方知就發現自己對佛門宣揚之種種厭惡至極,以至於滿腹都是反駁的話。
“……圓弘大師,這是要與謝乙講經辯法嗎?”
一番話說下來,謝方知終於嗤笑了一聲,這麼問道。
圓弘和尚並無與謝方知相爭之心,若是爭了,那邊是落下乘。
和尚因雙手合十道:“若謝施主要辯,也只好辯個明白了。”
“好。”
謝方知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竟然直接朝著前面九層高臺上走去,那是一個階梯狀的高臺,越往上越窄,每一層都有青蓮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