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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喜歡的一位女子,與他可堪知己。比如隨父出洋歸來的官宦小姐,比如能有新思潮的商沽女子,可以與他相識相知,在他研究西洋鐘錶的時候,能在他微皺的眉間,添一抹喜色。這個人會是誰呢?
只是我們臆測的故事罷了。
恭親王終歸與那個時代格格不入,如果再晚生幾十年,在民國時代,他可能閒來弄一盞風月,與昏庸的帝國再無瓜葛。可惜他的身份註定了,他生在那個時代,從28歲開始,便試圖力挽狂瀾,卻終究不過,力不從心。
不幸生在帝王家。
他的命運是一條早就註定的路,不偏不倚,不論他願不願意,都得那樣走下去。
曾經動念想過寫一部晚清時代的言情小說,最後終又作罷。因為一想到那個時代,便會記起那些喪權辱國的種種,實在沒有心情風花雪月。
可幸歷史的浮塵終將散去,我們身在這個時代最大的幸事是,可以親眼目睹國家的富強崛起。
恭王府最著名的是海棠,每逢花開如錦,便覺春深似海。
令人不由不發思古之幽情。
站在齊簷的海棠花下,夾岸敷水,輕紅飛亂。任何故事到了這裡,都應該只是春光中匆匆笑嘆。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垂楊紫陌洛城東。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如果正巧身在北京,去恭王府看海棠吧。
簾卷西風(作者:匪我思存)
其實南平第一眼看到杜紫衣,心中便是一震。杜紫衣並非那種十分漂亮的女人,瘦,彷彿弱不勝衣。那件松香色銀絲繡折枝梅的旗袍穿在身上,虛虛實實,到腰那裡,不盈一握。看得人黯然銷魂。
旗袍這種衣服,年齡氣質稍稍有異,便把握不住。一單純便顯稚氣,一滄桑又覺風塵,稍不留神便是不倫不類。杜紫衣穿著,卻是恰到好處,似幽幽一枝晚菊,開得搖曳生姿。
南平心中戀戀不捨,一個月裡倒有四個周未消磨在了“簾卷西風”。其實這家咖啡廳裡,多的是氣質溫良的女客,點杯摩卡咖啡翻動書頁,自成風景。而驚鴻一瞥般乍現的杜紫衣,才是南平最渴望看到的美麗。
杜紫衣聽說他,倒是兩個月以後了。她順著侍者的指點望過去,只見葦簾下那衣冠楚楚的男子。深色外套裡深藍色的襯衣,像冬天寧靜的海。視線便剎那有些模糊,那樣深藍色的襯衣,乾淨,整潔,一絲不苟。就像建陽一樣。
認識高建陽時,她還在酒店公關部做經理。前臺由CHECK IN資料得知第二天是他生日,便通報了公關部。由於是貴賓,生日蛋糕與香檳,由她親自送上門去。
至今,猶記得他那件深藍襯衣,乾淨得只有一點淡淡的薄荷的氣息。他那麼挑剔的人,細節永遠都是完美。
初次見面,聽到她的名字。微微沉吟:“紫衣……是一種菊花。”目光炯炯望著她,似有灼人的熱。紫衣並不是面薄如紙的人,不知為何,還是暈紅了臉,輕輕點點頭。紫衣,的確是一種菊花,菊花譜上佔了一席之地。
只是,高建陽拱如珍寶的卻是蘭花。一叢深色花,十家中人賦。紫衣曾陪他到昆明蘭花交易會上買花,這才知竟是價值連城。高建陽講起來,說:“蘭花對溼度溫度土壤都有很高的要求,矜貴似名門閨秀。”
句句是至理名言,她聽在耳裡,笑在臉上,心裡明白,再芬芳的菊,只怕也及不上蘭的傾國傾城。
時間一久,也遲疑最後是否兩相厭倦,不歡而散。
上天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5月25日,天氣很好。“簾卷西風”開張大吉,紫衣忙得鴉飛鵲亂,自顧不暇。牆上至今掛著那天拍下的照片,她穿一襲緗色暗碎花的旗袍,眾星拱月裡躊躇滿志,笑得那般甜美,因接到他登機前抽空打來的電話。許是因不能出席,故而略感歉意。終於道:“對不起,我過兩天就回來。紫衣,我愛你,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呵!
山盟海誓,一瞬間以為真的可以到海枯石爛那般久遠。
喜氣洋洋的音樂與掌聲中,一剪兩斷,那纖紅細軟的緞帶。
凌晨回家,電視新聞裡才知道那架航班號為CI611的波音747出了空難,他與224人一同墜入大海,永不能回。
她沒有趕到香港去,他的一應後事,自有他名正言順的妻。
南平這個人,相處的久了,也漸漸覺出他的厚道之處。起碼在他眼裡,最美的是菊